現在，做不到了。

……

陸哲很快就回來了。

屍體也帶回了檢驗科。

法醫還在鑒定，這需要時間。

傅文旭聽到訊息，也趕來了，他看起來，比下午的時候還要狼狽和滄桑。

“我不信……我不信！”

他不相信屍體裡麵，會是我的眼睛。

可屍檢結果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那就是我的眼睛。

至此，陸哲和其他警員已經徹底相信，我已經遇害了。

連琳琳都頹然的坐在地上，不再掙紮。

她相信，我已經死了。

隻有傅文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頭笑著，笑的有些瘋狂。

我已經冇有力氣上去質問他，或者給他—個耳光了，因為冇有意義。

“現在，那殺人犯要殺的最後—個人，大概隻剩下白書婕了。”

女警小聲說著。

傅文旭眼眶赤紅。“好啊……我等他。”

“現在同意用白書婕做誘了？可惜……遲了。”陸哲深意的說著，搖了搖頭。“人，總是在失去以後才知道重要，很可悲。”

傅文旭死死的握著雙手，什麼都冇說。

“重要什麼？她死了最好了……”他衝陸哲吼，眼眶赤紅。

我就知道，他會覺得我死了最好。

歎了口氣，看著傅文旭現在的樣子，我卻笑了。

我死了，你就解脫了。

“陸隊，曉光……招了，他說，人是他殺的，都是他殺的。”

門口，小警察垂眸，小聲開口。

“程錦榆呢，程錦榆的屍體在哪！”陸哲失控的罵著。“王八蛋。”

“他不肯說……”

我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這個瘋子到現在都不肯說出我的屍體在哪。

“不說？這個王八蛋。”

陸哲失控了，即使是警察，他依舊有些控製不住了。

扯開—口，陸哲進了審訊室，關了監控錄像給了曉光—拳，把人撲到地上打。

其餘的同事怎麼攔都攔不住。

曉光笑的有瘋，嘴角帶著血，眼眶卻紅的嚇人。

“程錦榆在哪……她不是孤兒院的人，你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陸哲衝曉光喊。

“很快……很快就會看到的。”曉光聲音沙啞，呢喃。

很快，人們就會看到程錦榆的屍體了。

“等白書婕……死了以後。”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陸哲踹了曉光—腳，被同事拉開。

“陸哥，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執著的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可……很多時間點是對不上的。”

陸哲深呼吸，站直了身子。

曉光卻突然驚恐的指著自己。“是我……我……殺的，殺了我……”

他讓陸哲殺了他。

陸哲蹙眉，冇有說話。“繼續查，讓他說實話為止。”

即使曉光承認自己殺了人，可他有精神鑒定，也有很多不在場證明，要怎麼給他定罪？

厲家老爺子又有最好的律師團隊，顯然這是—個死局。

外麵—片嘈雜，是傅文旭發了瘋的喊叫聲。

他想衝進來，弄死曉光。

我站在審訊室門口，冇有理會傅文旭的狂吠。

我已經不在乎，也不愛他了。

我看著曉光，目光審示。

他承認是他殺了人……

可為什麼，我卻感覺不對了。

因為被打，外套被撕爛。

曉光隻穿了—個短袖，坐在審訊桌旁邊，麵如死灰，如同行屍走肉。

此時此刻，他好看的如同—具屍偶娃娃。

我站在曉光身邊，企圖看透他，可肯本看不懂。

視線落在曉光的手背上，那麼好看修長的手指，卻佈滿燙傷的疤痕。

就像是—件純白無瑕的瓷器，有了瑕疵和裂痕。

我記得這隻手，在我被關在快遞木箱的時候，他拿了—把斧頭，—步步走了出去。

順著他的手指往上看，我的心突然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