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時,她是寶安堂中西醫結合醫院的院長,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產業,卻不想,自己因做了三天三夜的手術,過度勞累而亡,意外穿越到這裡,稀裡糊塗的成了晏王妃,看來,她無緣再去繼承那份家業了。

想到這,在感到惋惜的同時,她小聲喃喃自語,

“你這病的確很嚴重,雙手雙腳筋脈儘斷,我想救你,可是我身無旁物,如果寶安堂在就好了。”

她這話音剛落,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紮眼的光圈,她順著光圈仔細望去,便見寶安堂真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看到這一幕,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難不成她出現幻覺了?

她詫異的起身,試著往寶安堂裡麵走,讓她意外的是,她真的走進去了,不止如此,連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之前的白大褂了!

她突然有點恍惚,難道剛纔自己的穿越是場夢?

可是那場夢,太真實了。

她悵然若失走在熟悉的過道,路過的醫生和護士不停的和她打著招呼,

“院長好,您來巡視病房嗎?”

“嗯。”

“院長好,203病房今天出院了…”

“好。”

“院長,您今天來的真早…”

“嗯。”

“院長,我買了豆漿,你要不要喝:?”

“吃過了,謝謝。”

“院長……”

“……”

大家像往常一樣和她打招呼,她也像往常一樣,一一迴應著。

醫院裡依舊很忙,病人依舊很多,大家也都在各自忙碌著?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的搖了搖頭…

她抬手輕撫醫院裡的牆麵,在過道的椅子上坐下,又來到辦公室,摸著她的電腦,她的辦公桌,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突然有些惆悵若失,看來穿越隻是一瞬間的事,她又回來了。

剛纔那場婚禮,真的就像在夢裡發生的一樣。

又或許,那是她前世發生過的事?

她忽然覺得頭有點疼,她弄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她來到大門口,想著去外麵透透氣,可是她剛抬腳邁出門檻,竟然再次回到了剛剛那間新房內。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可是行醫多年的她確信,無論剛纔還是現在,她都是清醒的。

她再次用意念想著要進入到醫院裡,寶安堂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從冷易晏平靜的表情來看,隻有她能看見寶安堂入口。

如此反覆試過後,她突然得到個大膽的結論,寶安堂跟著她穿越了,不僅如此,她還可以在寶安堂和異世中來回穿梭,隻是,她的穿梭僅限於寶安堂和現在所處的異世中。

天哪!

這……這簡直太神奇了。

既然如此,那她有必要給自己的男人醫治一下。

想到這,她抬手,準備去掀被子,檢查一下他的傷情,男人卻突然低聲吟吼,

“你要…乾什麼?”

聽見他低沉暗啞的聲音,洛念惜承認她再一次被震驚到了。

這個男人雖然癱在床上,他的聲音裡卻透著讓人不敢輕視的威嚴。

她吞嚥下口水,眨了幾下晶瑩的眼眸看著他,

“原來,你會說話?”

“哼!你也盼著我變成死人,對嗎?”

洛念惜蹙眉,

“你這個人說話真難聽,我是你新婚妻子,怎麼會盼著你死呢?況且,你死了,我不成寡婦了?雖然現在是守活寡,可總比守死人寡要強吧!”

“你……是被迫還是拿了好處?你這個卑賤的女人……”

他的語氣裡透著鄙夷和不屑,讓洛念惜的火氣升騰起來,不過隨即被她壓下,

“我倒不是被迫,我也不是卑賤的女人,不過呢,我爹倒是因此官升三級,三級官哪!這可是彆人一輩子也熬不來的,這不能算我……拿好處吧!”

她輕鬆的語氣,更加讓他厭惡。

“哼!”

“你哼什麼?”

“我哼你輕賤,哼你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你為了滿足你的私慾,寧肯嫁給我這樣一個廢人。”

貪慕虛榮?

這四個字落入洛念惜的耳中,甚是刺耳,她不悅的吐了一口氣,隨即慢慢靠近他,瞪著俏眼死死盯著他,

“冷易晏,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這都快死的人了,嘴巴怎麼還這麼臭?”

“你…”

冷易晏用力的閉了下眼睛,隨即怒吼一聲,“來人,把這個女人轟出去。”

洛念惜抬手掐了掐他的臉蛋,這張蒼白如紙的臉,微怒時還挺可愛。

“今天是你我洞房之夜,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敢進來的,再說,我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你想轟我出去?那得有力氣起來寫休書才行…”

“滾出去…”

這三個字讓她有些意外,就在她愣神之際,他再次暴躁的瞪著眼睛怒吼,

“滾出去…”

洛念惜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儘量讓自己平息一下有些微怒的火氣,她不停的勸誡自己,不要和病人一般見識,尤其是這種重病人。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拄在床上,居高臨下看著他,

“冷易晏,你有什麼權利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皇後孃娘下懿旨,誰家肯把女兒嫁給你,就讓誰連升三級,可是即便誘惑這麼大,依然冇有人肯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你,你還在這高傲什麼?你又有什麼權利攆我?現在我是這晏王府正兒八經的王妃,以後我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不是你想轟我走我就會走的,以後我再聽見你對我說這三個字,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她的語氣中帶著霸道,又讓人不敢生疑。

冷易晏當即愣了一下,按照他的預想,和他成親的女人,應該哭哭啼啼抹眼淚,應該抱怨自己命苦,應該痛罵孃家人心狠纔對…

可是麵前這個女人,不但冇有哭天嗆地、怨天尤人,說話還如此從容、不卑不亢,這與常理不符。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接近我是為什麼?”

他終於還是把心中的疑慮問出了口。

洛念惜勾著輕淺的笑,滿眼不屑的冷哼一聲,

“晏王爺,你現在還有什麼讓彆人可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