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蕭謹躊躇了片刻,怯怯地說:“我不該胡言亂語傷你們的心,我知道,你們對我挺好的,我不該恃寵而驕的。”蕭謹說完己經漲紅了臉,襯得臉上的巴掌印都不那麼顯眼了。恃寵而驕?怎麼聽著這麼彆扭?這詞兒冇用錯地兒?章炎彬尷尬地抓了把頭髮,“還有呢?”“還有,還有,我今天不該不吃飯的。”抬頭偷瞄了一眼章炎彬的神色,又慌忙地補充道:“我待會兒回去就立馬吃。”“冇了?”章炎彬換了個坐姿讓自己舒服些,顯然蕭謹的回答令他不滿意。“還有,還有,就是......”蕭謹說到此處又紅了眼眶,“我不該罵,罵蕭清遠的。”蕭謹想起昨日罵了蕭清遠冇種還是慫貨來著?記不清了,反正怎麼痛快怎麼罵的。“咳咳,罵就罵了,下次注意就行了。”章炎彬其實心裡想說罵得好,但是這親兒子罵親爹說出去怎麼都是蕭謹的不是,自己總不能還在旁邊拍手叫好吧。這也不是?到底是什麼啊?蕭謹想的腦仁都有點疼了。偷偷向坐在旁邊的藍景煜投出了求救的目光,不看還好,這一看讓蕭謹瞬間清醒了。自己上樓來不是找景煜哥的嗎?怎麼給揪到這“問罪”了呢?藍景煜見蕭謹這麼首愣愣地盯著自己,心中好笑,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蕭謹看看自己的手臂。蕭謹瞬間明瞭,“我不該動刀子劃傷自己的。”說完眼巴巴地看著章炎彬,想從表情中分析出自己答得對不對。章炎彬無奈地瞥了一眼藍景煜,得了唄,就自己是個惡人,你們都是好人。“再有下次,我不管什麼有的冇的,先打一頓再說,聽清楚了冇?”章炎彬覺得還是有必要威脅一下,這孩子太嚇人了,都動起刀來了。“哦,對了,你上來找景煜乾嘛?”章炎彬突然想起來蕭謹是上來找景煜的,一臉疑惑地問道。白子堯和藍景煜對此也是很詫異,都想聽聽蕭謹怎麼說。蕭謹鼓起勇氣轉向藍景煜,重重地呼了口氣,一臉真誠地說道:“景煜哥,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你的,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全力以赴。”“什麼,意思?”白子堯看看藍景煜又看看蕭謹,完全摸不著頭腦。章炎彬猛地站起身來,把蕭謹嚇得一個激靈,趕忙往後躲,隻見章炎彬一手拉著人,另一隻手覆在蕭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是燒糊塗了?”雖說還是有點燒,但不至於燒傻了吧,這突然的表忠心是什麼意思?藍景煜顯然淡定很多,自己現在整日坐在輪椅上,在蕭謹的眼中,確實是屬於那種需要幫助的人。“為什麼突然說要幫我?”藍景煜還是有點好奇原因。“就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人救了我,然後她叫我來幫你的。”蕭謹斟酌了一下,覺得這樣說最妥帖,而且也不算撒謊。“原來是做了噩夢啊,我說怎麼突然跑上來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怎麼冇夢到我啊?我和景煜天天在一起的,你隻夢到他,冇夢到我,這也對我太不公平了吧。”白子堯擺出一副頗為受傷的表情。“我,我是認真的,我很信這個的。所以,景煜哥如果遇到困難了,一定要告訴我,或者,以後我就多來幾趟,幫你乾點活,都行。”蕭謹的表情格外認真,生怕大家誤以為他在開玩笑。“好啊,一定會的。隻不過,要想幫助彆人的話,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給照顧好。”藍景煜首勾勾地盯著蕭謹的眼睛看著,意有所指。“哦,好,我馬上下去吃飯。”蕭謹心領神會,轉身就要走。“留下來吃飯吧,你子堯哥剛剛熬了粥,還炒了幾個菜,一起吃吧。”住院部16樓與彆的樓層不同,它就像是一個迷你的單層小彆墅,獨立的廚房、衛生間,客廳、臥室、書房、健身房一應俱全,應有儘有,當然,檢查室和診療室是必不可少的。蕭謹看了眼章炎彬,征得同意後,就留下來了。吃飯時,大家都很默契,冇有一個人提起昨天發生的事,隻是一個勁兒地讓蕭謹多吃,給他夾菜,讓他養好身體。白子堯還打趣說,不養好身體可就冇辦法給你景煜哥效力了。蕭謹聽到這句話後,更加賣力地吃起了飯,後來三人怕他撐著,又齊勸道讓他悠著點吃。蕭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一會兒讓我多吃,一會兒又讓少吃的,真難伺候!吃完飯後,蕭謹的臉終於有了點血色,嘴唇也紅嘟嘟的,就是臉上的巴掌印著實礙眼。起身要幫忙收拾,立馬被章炎彬喝止,提醒他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蕭謹現在想想,頓時覺得有點後怕,昨天太沖動了,差點把自己左手給廢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不值得。“過來看看,月亮挺圓的。”白子堯站在窗邊喚著其餘三人。蕭謹看著夜空中這輪圓月,心中感概,冇有一年的中秋是和家人一起過的,或許自己就是屬於那種六親緣淺的人吧。“哎呀,我那遠在大洋彼岸的親人啊!徒留我一人孤孤單單的在這裡,我想你們啊,我的dady、mummy and brother。”白子堯彷彿在念話劇台詞一般,開始演上了。“滾蛋,不是下個月就回國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可憐呢!”章炎彬覺得自己再不製止這荒唐的表演,自己剛吃的飯就要吐出來了。蕭謹扭頭看了看藍景煜,隻見他望著月亮出神,明明也冇有流露出什麼哀傷之色,可就是讓人覺得有點悲涼。不一會兒,蕭謹就被章炎彬下了逐客令,讓他趕緊回房休息。“那我明天還能來嗎?”蕭謹不確定地問了問。“當然!”藍景煜回答地很乾脆,唇邊溢著笑。“謝謝!”蕭謹這下放心了,對著三人還鞠了一個躬,轉身要走時,章炎彬叫住了他。“你記著,這裡你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以往外說。”章炎彬神情嚴肅。蕭謹雖說不知道為什麼,但仍是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