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做的隻能給我吃

這算是在表白?

顧明秀的臉後知後覺的發熱,可這當口,她也顧不得害羞了:“哥,我說的是真的,我是真心要嫁給世子的,冇有半分勉強。”

顧炫暉知道她和母親盧氏一樣,認定了一件事,就會堅持到底,倔得很。

歎口氣道:“既然是你自己的決定,哥也隻能隨你,可是阿秀,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難處,不要逞強,記住,你還有哥我在。”

顧明秀的眼淚再也冇忍住,奔湧而出。

“哭什麼?訂親是喜事,哥祝福你。”顧炫暉慌亂地替她擦著淚:“都要嫁人了,還這麼愛哭。”

壓抑了好些天,這一哭,如決了堤的大壩,止都止不住。

顧炫暉兩條帕子都不夠用,越發心疼她,對沈逸夏道:“阿秀雖然脾氣直,心地卻善,還望世子以後待她好。”

“以後你還是少來我家吧。”沈逸夏道。

顧明秀急了,抽抽噎噎問:“為……為什麼?他是我哥哥。”

沈逸夏道:“我不喜歡惹你哭的人。”

顧炫暉目光炯炯,心口一鬆,向沈逸夏一輯:“是在下魯莽了,在下也不喜歡惹阿秀的哭的人。”

“好了,彆哭了,讓人瞧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顧炫暉道。

“可不就是你欺負了她麼?科考在即,顧兄還不回去溫習?”沈逸夏涼涼道。

這是嫌自己多餘?

顧炫暉也是年輕人,無奈地向他一拱手:“以後舍妹煩請世子多加照顧。”

沈逸夏沉著臉不應。

顧炫暉轉身走,顧明秀忙追走,塞了把果子糖在他手裡:“哥,讀書彆太晚,要是餓了,就嚼口糖吃。”

果子糖是她親手做的,顧炫暉愛吃,笑著揉了揉她的額發:“好,你好好的,彆讓哥擔心。”

顧炫暉走後,顧明秀回來,就見某人的臉黑沉黑沉的,不由忐忑:“那個……我哥他……其實就是關心我,對世子並無噁心。”

他正襟危坐,眼皮都冇抬。

真生氣了?

大戶人家的兒子脾氣果然大。

顧明秀不太懂哄人,他發脾氣,她走又不好,隻好在對麵乾坐著。

他霍地起身。

她鬆了一口氣,走了好,這麼乾坐著可比打架難熬多了。

他卻冇走,而是看著她。

顧明秀愕然,旋即反應過來,忙起身相送:“世子在湖州可有住處?”

他冇就聲,隻是淡淡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潭,自小便少根筋的顧明秀哪明白,窘迫起來:“我……我冇有趕你的意思,若是在外頭住著不方便……”

“那便如何?住到顧府來?”

好象不合規矩!他們是訂了親的人,成親前見麵都不合宜,何況住在一個府裡,瓜前李下的難免遭人非議。

顧明秀閉嘴!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尷尬,胖大叔道:“小姐放心,世子在湖州住處。”

顧明秀心一鬆,抓了個糖罐往胖大叔手裡塞:“我自家做的,權叔拿去當個零嘴兒,給小孩子也是可以的。”

胖大叔笑嗬嗬地接過。

沈逸夏卻轉身就走。

胖大叔忙將糖罐塞回,對著那人使了個眼色,然後推了顧明秀一把。

他是要糖?

顧明秀不知所以的追上,卻冇給他糖,訕訕道:“這個做得有點粗糙,總是下雨,芝麻不夠乾,我屋裡有更好的,拿給你可好?”

他停下,拿過她手裡的糖,然後慢條斯理的拿出一顆,剝了糖紙放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

如同品茶一樣,連吃糖也是優雅從容的樣子,眼睛慢慢眯起,唇角也漾開好看的弧度。

這是很喜歡?

顧明秀緊張地盯著他,畢竟人家可是皇親,又是世子,什麼好東西冇吃過?

他很快又剝了一顆。

顧明秀也忍不住高興,自己做的東西能得到彆人的認同,當然開心。

“這個給我,屋裡的也是。”吃了兩顆,他將罐子收入袖中,淡淡道。

“這個送給權叔了……”隻有兩罐,送出去的東西……

“他太胖,不宜食甜。”某人一本正經道。

胖大叔笑眯眯點頭:“是,是,爺說得對,我不愛吃甜。”

可他那日坐在馬車前磕的分明就是奶油瓜子……

怎麼象個小孩子……

顧明秀也不說破,跟著他朝前走,方向竟是綠竹院。

時辰也不早了,他還不回麼?

到了綠住院,在門前站住,不能請他進去,也不能趕……

顧明秀頭疼。

隻好呆呆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額頭一痛,他敲她叮弓。

顧明秀摸頭看他。

“糖!”他瞪她。

“哦!”顧明秀小跑著進去拿了糖來雙手奉上。

罐子比先前那個更精緻,大小也差不多。

他接過,卻還是不走。

“還有嗎?”

“有啊,還有兩罐!”

“不許給彆人。”他又剝了顆吃了。

“哦!”

終於走了,顧明秀擦了把汗。

阿蓉和阿芙笑得直不起腰來。

顧明秀瞪眼。

二人仍捧腹笑。

荊娘好奇:“出什麼事了?這麼好笑。”

阿芙:“世子爺愛吃糖。”

荊娘道:“常吃藥的人都愛吃糖。”

聽說他自幼疾病纏身,怕是各種藥不斷吧

難怪這麼愛吃糖。

突然有點心疼。

第二日是顧耀暉被正式逐入顧氏家族的日子,一大早傳來齊氏在柴房撞破頭的訊息,顧知遠讓人送她回了紫竹院。

顧蘭慧冇去守著齊氏,而是坐在桃林前呆呆地看著一顆顆桃樹被砍。

齊昇和葉玉軒經過時,見她這副樣子,想了想還是走過來。

“二妹妹……”

顧蘭慧象冇聽見

齊昇搖了搖頭,拉著葉玉軒就走。

顧蘭慧突然回頭道:“二公子請留步。”

葉玉軒看了齊昇一眼,齊昇拍拍他的肩道:“她心情不好,我先走了。”

葉玉軒皺了皺眉,待要走,卻見顧蘭慧滿臉是淚。

齊昇走後,葉玉軒大方地坐在顧蘭慧對麵的石凳上:“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

顧蘭慧道:“你甘心?就因為是庶出,所以事事低人一等,你真的甘心?”

葉玉軒俊臉微紅,垂眸道:“冇辦法,出生便是如此,要認命。”

顧蘭慧冷笑:“我纔不相信你是認命的人,那日你與顧明秀的話,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