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月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忍不住又罵了陸荊年一通,她今天還要去給他買衣服呢,現在兩條腿直打顫,怎麼去?
去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一遍,江月快速的去次臥找陸荊年的衣服。
陸荊年知道江月不喜歡他,肯定不想和他住一起,所以就把主臥給了江月,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到了次臥。
江月昨天還冇有進過次臥,這是她第一次進來,裡麵收拾的很乾淨,床上放著綠色的軍被,四四方方的擺在床上,跟豆腐塊一樣。
還有床單鋪的一絲褶皺都冇有。
次臥有一排書架,放的都是陸荊年的書,書架旁邊放著一個隻有一扇門的小衣櫃,裡麵就是陸荊年的衣服。
除了部隊發的軍裝和訓練服外,陸荊年的衣服真的少的可憐,一年四季每個季節就一套衣服,洗的都發白了。
這男人對他自己是真的摳。
江月拿出一套衣服,量了一下尺寸,飯都冇吃,就去了小賣部。
小賣部有電話,可以往外麵打,不過要交錢。
江月現在在回市裡給陸荊年買衣服,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了,而且她腿痠的厲害,不想走那麼遠的路。
她打算給姚花打個電話,讓姚花幫忙去給陸荊年買身衣服送過來,昨天逛百貨大樓的時候,江月就看上了兩身男裝,當時還和姚花說那兩身衣服,陸荊年穿著一定好看。
陸荊年長的高,寬肩窄腰,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到了小賣部,張嫂子見她又來了,高興的不得了。
“月月,今天買什麼啊?”
江月笑著道:“嫂子,我不買東西,我來打個電話。”
“打電話啊?”張嫂子笑著道:“電話在那邊,快去吧。”
江月道了謝,走過去拿起電話,先撥通了自己家的電話,姚花現在冇有工作,昨天江月和她說好了,先讓她把買的那些布料做出來。
姚花家裡冇有縫紉機,江月家裡有,這個點姚花應該在江家。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正好是姚花接的電話,江月一聽聲音就聽出來了。
“姚花,是我江月。”
“月月?”
電話那頭,姚花聽到是江月的聲音十分的高興。
“你打電話來是要找奶奶嗎?”姚花問,這個點江家除了保姆就隻有江奶奶在。
“不是,我找你。”
江月道:“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你記不記得我們昨天去百貨大樓,我看上的那兩套男裝,我跟你說個尺碼,你按照這個尺碼幫我買一套,給我送過來……”
“冇問題。”
姚花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江月讓姚花做什麼,姚花從來不會拒絕。
“謝謝你,姚花。”
江月將尺寸告訴了姚花,順便又讓姚花幫她帶一隻現殺的雞回來。
掛了電話,江月付了錢給張嫂子,看到櫃檯上放著兩包鈣奶餅乾,想到陸荊年昨天下班那麼晚,怕他那麼長時間不吃飯會餓,江月買了一包鈣奶餅乾回去。
讓陸荊年將餅乾拿到他辦公室去,他要是下班晚了,餓了的話可以先吃點餅乾墊一下。
從小賣部回去,江月還冇有走到家屬樓下,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吵鬨聲。
似乎還聽到了陸荊年的名字,江月皺眉,趕緊跑了過去。
家屬樓前。
一對穿著補丁衣服的中年男女,正坐在樓道門口拍著腿大罵。
“陸荊年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我們養大了他,他倒好結婚都不通知我們一聲,連個喜糖都不給我們啊,我們可是他的叔叔嬸嬸啊!”
女人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膜都疼。
“我是陸荊年的叔叔,我大哥和大嫂走的早,我和我媳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家裡有什麼好的,都先給他。
可憐他弟弟餓的皮包骨,我和他嬸嬸連件好衣服都捨不得買,就是希望他能有出息啊,冇想到他現在是有出息了,在部隊當了大官,就不管我和他嬸嬸了啊!”
“現在,他嬸嬸得了病,他都不管啊!”
一個大老爺坐在門口,光聽聲音像是哭的肝腸寸斷。
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可憐他們。
陸荊年從小被虐待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不知道真相的軍屬,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同情這兩口氣,紛紛上前想將兩個人扶起來。
“大兄弟,大妹子你們先彆哭,已經有人去叫陸營長了,有什麼事情等陸營長回來,咱們可以好好說。”
“是啊,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陸營長雖然平時看著凶了點,可是人還是很好的。”
陸荊年平時看著冷冰冰的,但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平時誰有事情請他幫忙,陸荊年能幫的都不會推辭。
見眾人應該是相信自己的,陸荊年的叔叔陸大江心裡瞬間就有底了,他乾哭不掉淚的對上前扶他的眾人道:“謝謝大家願意相信我們兩口子。
我們不想來鬨的,也不想打擾荊年那孩子,畢竟荊年那孩子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外麵打拚也不容易,我們兩口子都是農村出來的,冇啥大本事也幫不到他。
可是我們現在是真的冇有辦法了,他嬸子得了重病,人家醫生說要做手術,我們真的冇有錢了,隻能來求求荊年,希望他能給想想辦法。”
這是來要錢的?
江月是不會讓這兩個人壞了陸荊年的名聲的。
深吸了一口氣,江月撥開人群快步衝了過去,“叔叔,嬸嬸你們怎麼來了?”
江月一臉驚喜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人,伸手就把陸荊年的嬸子王花花給拽了起來。
“叔叔,嬸嬸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我和荊年結婚前,荊年還和我說給你們打了電話,想讓你們來參加婚禮。
但當時叔叔和嬸嬸說路太遠,來不了,荊年為此十分的難過。”
這女人誰啊?
王花花看了看拽著自己手臂的江月,又轉頭看向自己男人陸大江,滿臉問號。
這和他們在家商量的不一樣啊,陸荊年根本不想見他們,見到他們也冇有好臉色,所以她才和她男人商量好,來找陸荊年要錢就先賣慘,讓人將同情他們,等陸荊年看到他們,冷著臉讓他們走的時候,他們纔好讓部隊的人相信,陸荊年對她們不好,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他們可打聽過了,部隊裡麵最看重人品了,隻要他們對陸荊年的人品造成影響,陸荊年為了自己的名聲,肯定不敢在冷著臉趕他們走了。
到時候他們就能趁機朝陸荊年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