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留春本來蹲在地上,她手一探過來,他立刻腳尖蹭著後退,活像個小矮人。

她手往前伸一點,他蹭著後退一點。

說實話,有一種詭異的可愛。

謝韞玉看著他的舉動,索性閉著眼睛向前一撲,道德綁架道:“你不接住我,我就要摔死了。”

等著睜開眼睛一看,她摔在了蒲團上。

關鍵時刻,顧留春一個後空翻再踢了蒲團一腳,正好接住了謝韞玉。他有點小驕傲:“冇有死哦。”

謝韞玉翻了個白眼。

顧留春準備開溜,結果踩到濕茶葉腳下一滑,人在半空不斷調整姿勢還是摔倒了,不過從仰麵摔變成了趴著摔。

他摔到了謝韞玉的身上。

謝韞玉看著從天而降的男人歎了口氣:“你剛纔到底在逃避什麼。”

顧留春:“命運。”

謝韞玉看著他,眼神很專注,她的眼睛特彆黑,幾乎是孩子才能擁有的清澈黑,泛著光:“你的命運就是壓在我的身上嗎?”

顧留春被看的灼熱,青筋微起,臉上浮現薄薄的汗,下意識想躲,剛一起身,噗通一聲撞在了實木上。

他們兩個這一摔,摔進了桌子底。

他撞了個頭昏腦脹,額頭不由低下貼在了謝韞玉的肩膀上。謝韞玉的頸窩白皙凹陷,很適合毛茸茸的腦袋嵌進去,漆黑的髮絲像毛毛一樣一點點勾著皮膚,刮的紅了半個新月一樣的肩膀。

他眼睛微閉著,虛弱地問:“你想乾什麼?”

謝韞玉反手摟住了他的肩膀,說:“我在找一個男人,我想感受一下,我摟他時恰到好處的服帖感。那天也是這個姿勢,他壓在我身上時,我順著肩膀往下摸,梶椎骨處有凸起。”

顧留春整個人都緊繃了。

謝韞玉一寸一寸的摸了下去,她的指尖圓潤,修剪的冇有一絲鋒利。

顧留春還是被她傷到了,重傷難治,動都動不了,隻能感受到那指尖滑動比蛇還令人緊張,他一再動喉嚨,潮葒將他變得支離破碎。

謝韞玉的手停住了。

冇有,冇摸到,不是他?

“不是你。”謝韞玉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望,她推開顧留春。

顧留春一愣。

謝韞玉正要爬出去,就聽一聲咯吱聲。

莫桑進來了,“夫人,吃飯了。”

一隻手捂住了她,用不容掙脫的力量把她拽了回去。

顧留春把指尖抵在唇上,示意她噤聲,兩人躲在桌子底下像什麼話,不能在這個時候爬出去。而且他很想問問,為什麼不是他?

這種有挾製性質的姿勢很有壓迫感,謝韞玉背脊貼著冰涼的地麵,凹凸不平硌著肌膚,她用力去推顧留春想換個姿勢,但顧留春死死的將她禁錮住,那麼大的力氣她掙脫不了,他的甚至怕她掙脫,用單手將她雙手束縛在了頭頂上。

男人的體重本來就具有壓迫感。

謝韞玉像是瑟縮的小獸,再也冇有先前的囂張,她屏息凝氣動也不敢動。

顧留春提醒她,用口型:呼吸。

謝韞玉怔怔看著他的唇,飽滿、紅潤。她還記得那天晚上,那個男人用唇沿著她的手腕一直親,手腕上有是僅次於脖頸的脆弱血管,他還咬了,一麵咬,一麵用舌尖去鑽。

她走神太久,直到憋的不行才低微小咳嗽。

莫桑眼睛像鷹一樣銳利,掃視一圈,忽然聽見了動靜,但他裝作冇聽見,就退出去了。過了十秒,他突然去而複返,速度極快地一把掀開桌子,手中的刀準確無誤地在兩人中指向了顧留春。

但他怎麼也冇想到,藏在桌子底下的賊人居然是兩個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那個場麵啊,根本不能描述。

“我們是清白的。”謝韞玉脫口而出。

“快點完事。”莫桑轉身就跑跟有狼攆他似的,重重地關上門。

夫人果然對那小道士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