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厲南馳還是個純情男

西院的傭人一個個摩拳擦掌,都急著向賀小洛母女表忠心。

“五小姐,這是你的四嫂。”

福嬸都傷成那樣了,還拚著最後的力氣來保護我。我心底一陣感動。

“狗屁!就她也配!”賀小洛怒啐一聲,唾沫星子噴濺得到處都是,“怎麼還不動手?”

“我看你們誰敢?”我冷眼環視一週,“你們所有人的名字和資訊我都記得。”

“怕她乾什麼?”賀小洛高舉起那幾疊鈔票揚了揚,“她不過是老太太塞到我們西院的垃圾——”

“你再說一遍!”厲老太太的聲音赫然從我的手機擴音裡傳了出來!

賀小洛與西院的傭人全都驚得嚇住。

原來我給管家打完電話,就直接撥了老太太的號碼。這裡的一舉一動,她老人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賀小洛!”老太太直呼這個孫女的全名,“兩分鐘內到主院。”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女人瞬間麵如死灰。

老太太掛了電話,賀小洛急惶惶地抹著眼淚去找殷琳娜,“媽,老太太鐵定饒不了我。怎麼辦啊?我怕!”

殷琳娜還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讓我去求情。管家已經帶來了人和擔架來抬福嬸。

我直接護送福嬸離開,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那對母女。

潑水和台階鬆動,西院都能解釋為意外。

但賀小洛不管福嬸死活,還教唆傭人來打我,是老太太親耳聽到的事實。

她狡辯不了。

我把福嬸送回房時,家庭醫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一番檢查,她的腳崴了,屁股也摔傷了,後腦勺還磕了一個包。

所幸冇有傷到骨頭,但醫生說她得靜養一段時間。

我既感動又愧疚,福嬸卻安慰我道:“冇事,我累了這些年,正想休息幾天呢。”

她甚至還在慶幸,“幸虧我陪你一起去了,不然西院的人還不定把你欺負成什麼樣呢。”

我心底的愧疚更深,眼圈一陣泛紅。

好容易等家庭醫生替福嬸上好藥,我忙上前握緊她的手,一字一頓地承諾:

“福嬸,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

她慌得不行,“彆,傻孩子,你千萬彆去跟西院硬碰……”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我去掏口袋,發現是厲南馳的來電。在福嬸的注視中心虛地撇開眼,不想接又不敢掛。

可那電話一直打,我想著他的警告,還是接了,“喂?”

“為什麼不聽話?”厲南馳一上來就是很大的火氣。

我一怔:我去西院的事他這麼快就知道了?還特的打電話過來?

心頭湧上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有那麼一絲絲的歡喜,哪怕隻是情人,他也挺上心的。

“我冇事。”我低低出聲,帶著一點討饒的意味。

“你害福嬸受傷了!”他斥責出聲。

我幡然醒悟!

他打這個電話根本不是來關心我,而是責備我害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福嬸受了傷。

心口發堵,聲音也有點哽咽,“是我的錯。”

他的怒氣不減,“冇有下次!”就掛斷了電話。

大概是看我臉色不好,福嬸輕聲問我:“是誰的電話?四少嗎?”

我搖搖頭,想著精明的福嬸可能已經猜到了,便說了實話,“是,是厲表叔。他罵我害你受傷。”

福嬸從小就很疼厲南馳,不求回報,也不嫌棄他清冷的性子。

所以厲南馳是真把她當嬸子看。

她輕歎一聲,唇角泛起笑意,“他就是這麼個人,看著冷,其實心裡熱。”

又看向我,“你彆往心裡去,他不是怪你,他就是……冇談過朋友,不知道怎麼跟年輕的女孩子相處。”

我有點猝不及防。

他真跟我前世認知裡的那樣,冇談過戀愛?

我不太相信,故意道:“他都這歲數了,就一個也冇談過?彆是喜歡男人吧?”

“去,瞎說!”福嬸極輕地覷了我一眼,“他心裡有過一個姑娘——”

驚覺說漏了嘴,她急忙打住,並嚴肅警告我,“這話你以後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在老太太麵前。”

她甚至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聽到了嗎?”

我錯愕於她這麼激烈的反應,猜想這個姑娘肯定是老太太的禁忌,不然福嬸不會嚇成這樣。

急忙點了點頭。

我離開前,福嬸又囑咐我,“離馳爺遠一點,把心思都放在四少身上。”

“嗯。”我乖巧點頭,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厲南馳心上的姑娘,怎麼就成了老太太的禁忌?她怎麼了?

是被老太太拆散了,還是被厲南馳藏起來了?

他又為什麼選中我當他的情人?

當我來到主院的戒廳時,老太太的火已經發完了。

賀小洛麵色蒼白地跪在戒廳當中,雙手死死攥著裙襬,低著頭眼淚劈哩叭啦的掉。

“既然上次去家祠罰跪一晚,你還冇清醒過來。那你就在戒廳裡跪著吧。”

老太太的話剛落地,賀小洛就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似的晃了晃。

去家祠罰跪,好歹還有個蒲團,還能找祈福等藉口遮掩一下。戒廳隻有犯了錯的子女纔會來,跪在硬邦邦的白玉地麵上。

彆說睡一晚,跪一個小時膝蓋都吃不消。

殷琳娜又驚又怒又心疼,立即就給老太太跪下了,“媽,彆,小洛她身體弱,求您開恩——”

“你還有臉求情,是誰把一個好好的孩子養成了這樣?”老太太怒聲打斷。

福嬸是她用了多年的貼身傭人,一向細心周到,她都冇捨得罰過福嬸。

西院的人敢這麼對她?難怪老太太怒氣難消。

我本該抓住這大好機會落井下石的,但賀小洛的名聲隻是壞在賀家大宅裡還不夠。

她得在她生日宴的那天,徹底毀在陵城上流的麵前。

像上一世的我一樣爛透在婚姻裡,才能消弭我對她和賀家二房的恨。

於是我也跪了下來,替賀小洛求情。

老太太雖然盛怒,但她到底不能因為一個傭人就真的罰孫女長跪不起。

我遞過去的台階正合適,她又罵了賀小洛幾句,也就讓她起來了。

饒是這樣,賀小洛的膝蓋也已經紅腫,站著都很吃力。

老太太並冇有輕易放過她,“這幾天你哪兒都彆去了,就在戒廳裡麵抄佛經,修身養性吧。”

又說:“我給小泱的車,是不是被你開走了?”

賀小洛嚇得一抖,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已經賣了。”

賣了給她自己置辦昂貴的生日宴禮服裙了。

老太太撫住心口,“你真行。從這個月起,你的月錢直接打到小泱的賬戶上,直到賠付完車錢為止。”

很好。

賀小洛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都將一樣樣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