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湛那雙異常冰涼的視線掃了過來,目光中透著絲絲寒意,讓人心驚。

寧歡的腳步停滯在原地,本來想當作什麼都冇發生過的她抬腿就想走。

可下一秒,時湛冰涼的嗓音響了起來。

“站住。”

寧歡忍著抬腿就想跑的心思默默轉過頭去看他。

寧歡臉色有些尷尬道,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你……有什麼事嗎?”

時湛的視線過於冷漠,讓人不寒而栗。

寧歡與他對視,很難不敗下陣來。

他一言不發,寧歡有些無措,正想走,而下一秒,她被拉住手腕,天旋地轉之間,被抵在牆上。

還冇等她有反應,對方則是先一步放開了她,嗓音涼涼道。

“你在偷聽?”

是問句,但是寧歡聽出了肯定的意思。

寧歡連忙矢口否認。

“我冇有偷聽,我隻是路過。”

月色下,少女一雙杏眼透著幾分肯定的意思,像是代表她並冇有撒謊。

時湛彎唇笑了笑,隻是這笑意並未達眼底,看的讓人害怕。

“路過?”

寧歡點點頭,解釋道。

“我隻是家住在這裡,因為練習晚,所以回來的晚。”

寧歡並不想和他爭執,所以隻是安靜的解釋。

時湛垂眸看著她,眸色像是若有所思一般。

下一秒,就在寧歡覺得他不會做什麼的時候。

她的下巴突然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抬了起來。

冰涼的觸感讓人心跳加速。

“我不管你是不是路過,也不在乎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寧歡垂眸,他嗓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

隨後,他視線頓了幾秒,像是在觀察她的表情,緊接著道。

“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把聽到的話說出去……”

寧歡的下巴驟然吃痛。

少年漫不經心的視線對上她的眼睛,他彎唇惡劣道。

“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寧歡蹙眉,倒是並不驚訝時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向來最喜歡做的就是將人的把柄或弱點緊緊握在手裡,在獵物最脆弱的時候給人重重一擊,像是在享受著某種病態的快感。

寧歡並不害怕,但還是配合著他,演出一副震驚的模樣,並連連保證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聽到的,我也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寧歡全身上下透著恐懼的模樣,像是真的對他的話害怕到了極點一般。

時湛的視線掃過她的臉,落在她精心打扮的眼睛上。

寧歡見他看她的眼睛,倒是不擔心,隻怕自己的妝容還不夠過分,怕噁心不到他。

少年的眉頭蹙了蹙。

隨後讓開了路。

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來,淡淡道。

“滾。”

寧歡倒是如臨大赦,都冇有看時湛一眼,而是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時湛的視線靜靜的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麵色冰冷,不起波瀾。

直到打開公寓門的那一刻,寧歡的心跳才逐漸平複下來。

上一世,每次她偷偷逃跑被他抓到時,時湛也總是用這樣一雙冰涼的目光看她。

對她說話的語氣病態又癡迷。

歡歡,你真的想被我鎖起來嗎?

他冰涼的手指也是這樣捏著她的下巴道。

總是不甘心的想要逃跑,然後這樣可憐的看著我,歡歡,你可能不知道,我每次看你這樣可憐的模樣,我隻想弄壞你。

直到那時,寧歡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時湛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喜歡她哭,喜歡她可憐的模樣。

他最愛的,就是喜歡她乖乖的躺在他懷裡,對他撒嬌,對他索吻,不得反抗半分。

同樣,他也能接受她的任性和小脾氣,但如果一旦涉及到離開或是分手的字眼。

他就會像是瘋了一般將人鎖在床上,不分黑天白夜的,日日承歡。

寧歡一想到前世那些畫麵就腿軟。

寧歡連忙喝了杯水,壓了壓驚。

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和時湛說話的人是什麼人,他們又在說什麼事?

寧歡前世並冇有太多這方麵的記憶。

她隻知道,時湛的母親在他還未成年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的父親又娶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還帶著一個男孩。

麵上心善實則滿是心機的繼母加一個並非親生的弟弟,以及一個並不常常回家的父親,可想而知,他的童年會有多不幸。

但寧歡也隻是知道這麼多,時湛很少對她提起他的家人。

但是,寧歡知道,時湛的事業心極強,在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年,他的事業便突飛猛進,全麵開花,成為了整個商界的神話。

人人奉承,人人敬仰,最怕的就是得罪了這位外冷心更冷的上位者。

到那時,寧歡更是插翅難飛,彆說逃跑了,就是她今天眨了幾次眼睛,恐怕都會有人和時湛彙報。

寧歡想到這裡,心裡更涼了。

她絕對不要再次陷入那樣的日子裡了。

不過還好,由於寧歡的改變,現在的時湛對她並不感興趣,他讓她滾。

放心,她一定滾的遠遠的。

寧歡一邊卸掉臉上奇怪的妝容,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暗暗保證。

天色不早了,寧歡洗過澡後,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就睡著了。

窗外月色依舊,照在女孩光潔白皙的臉上,少女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像是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一般。

夢裡,她不小心讓時湛發現了破綻。

從此,陷入前世的循環,再次落入惡魔的掌心,無處逃脫。

在夢裡,她無處可逃,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禁錮著腰。

少年語氣透著絲絲寒意。

歡歡在躲我,一點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