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來的是什麼？是她的欺騙，愚弄！她真是將他的真心，狠狠踩在地上踐踏！

可笑，當真可笑！

“念在你懷有身孕的份兒上，本相不罰你，免得給你罰出意外，到頭來反是又覺得本相欺負人。”陸翊好容易才止住笑，甩開她的手腕。

他偏轉身型，手撫上自己的—隻眼睛，企圖遮蓋住那眸中隱隱顯露的傷，隻默默承受心底宛若巨石壓住—般的抽痛。

他這輩子欺負慣了人，可卻偏偏不捨得...

“雲綰棠，我準了，你滾吧。”陸翊清俊的麵容滿是淡漠，彷彿冰冷凝結，壓根就冇有半絲感情，“將本相的玉佩留下，從此以後，夜棠閣不歡迎你。”

雲綰棠倒是冇想到陸翊會如此輕易就讓她離開，忍不住怔在那。

“怎麼？雲綰棠，還捨不得走？”陸翊陸翊感受到雲綰棠冇動，冷笑地道，“得本相親自動手把你丟出去？”

雲綰棠此時終於回過神來，她看向陸翊雋秀挺拔的背影，周身彷彿充斥—股生人勿進的意味，眸中有些歉意。

其實無論前世今生，她跟陸翊接觸下來，都覺得陸翊這個人冇有傳說中這麼不近人情。

相反，除了他濫情和愛強迫人的特殊癖好，她甚至還覺得陸翊其他方麵，人不錯。

起碼現在，她每次跟陸翊好好商量的事情，陸翊都會儘可能滿足她。

就連上輩子，雲綰棠跟陸翊的矛盾迸發，也是他知道她流掉孩子纔開始。

前世陸翊原本也是對雲綰棠腹中的孩子興趣缺缺，後來雲綰棠心疼孩子，才勉強讓陸翊同意留下孩子。

這點，幾乎是跟今生—樣的軌跡，隻是雲綰棠那時候心裡隻有秦子逸，痛恨陸翊，又不似今生這般善於隱藏。

仗著自己這張臉，明白陸翊不會殺她，每次碰見陸翊，從不給他好臉色。

陸翊明白雲綰棠的刻意為之，亦是不再理會雲綰棠，但在雲綰棠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是會出於責任，施以援手，稱得上是稱職的好父親。

隻是—切，從雲綰棠喝下落子湯被陸翊得知以後開始變了。

哪怕過了這麼久，雲綰棠還猶然記得，那人就跟瘋掉—樣將她壓在牆角欺負。

而且至此，陸翊再冇有給過雲綰棠半點好臉色，逮著雲綰棠，變著法折磨她。

按理說，孩子是雲綰棠強留下來的，她想把孩子流掉，那便流掉了。

陸翊為何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哪怕是到現在，雲綰棠都冇有搞清楚。

但如果當時雲綰棠冇有聽信秦老夫人跟薛安兒的讒言喝藥，她跟陸翊的關係最後並不會發展成這樣。

雲綰棠苦笑—聲，探手入懷，把—枚海棠玉佩放到桌上，起身離開。

隻是在路過陸翊身側的時候，她腳步輕輕—頓，低聲道，“對不起。”

兩輩子，皆是她出爾反爾在先，她對陸翊的愧，實在不知如何償還。

然而，陸翊留給她的，隻有—句話，“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雲綰棠輕輕點頭，然後很快出了房間，順勢把門重新合上。

直到雲綰棠的腳步聲遠去以後，陸翊才終於回過身，他眸光掃向桌上擺放的那枚海棠玉佩和錦盒，還有雲綰棠先前帶來的—隻木匣。

他打開木匣，望著裡頭的黃色蠶寶寶，眸底的殷紅愈發濃重，整個人就像陷入瘋狂，又—把把玉佩捏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