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見薑月微被他嚇的眼睫微顫,他突然就後悔了,不該對她大聲說話的。
剛要哄她,外麵響起了淇水縣令急慌的聲音:“陸大人,陸大人不好了,河堤又沖塌了,江水都灌進百姓的田裡去了。”
“您快去看看啊。”
“罷了,”外麵淇水縣令催的緊,他現在確實繁忙,跟她生氣惹她哭,自己也心疼的牽腸掛肚,讓她靜靜也好。
“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想要什麼喊一聲陸伯就好了,你的婢女本官回頭幫你找。”
末了又說了一句:“希望本官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平靜多了。”
見薑月微不說話,靜靜的看了她兩眼就轉身出去了,反正他也不怕薑月微能逃的了他的手掌心。
陸璟剛出去,薑月微還來不及鬆口氣,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居然是春河。
“三娘,外麵那些人好可怕,居然剝人皮做燈籠,”春河進來就抱著薑月微哭泣,她剛纔還看見了血紅的人肉。
嚇死她了,幾個月都要吃不下飯了。
“剝什麼人皮,”薑月微泄氣道,她自己都快要被陸明和剝皮了,哪裡還管得著彆人被剝皮。
“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春河繼續抽搭搭道:“外麵那群被官兵殺死的暴民,全都要被剝了皮做燈籠。”
“我是見你被人搶了,所以拽了搶你人的同夥馬尾巴,纔跟過來的,三娘怎麼官府的手段那麼殘忍。”
“我怎麼還覺得,外麵的那個大人那麼眼熟呀。”
“當然眼熟了,他不就是去年幫我救父母的人嗎。”
薑月微覺得她不能坐以待斃,眼下雖然情況不明,但是陸明和看她的眼神太有掠奪性了。
外麵。
陸璟回頭瞧了眼陸風,見他滿臉的糯米,肅聲:“要餓就去好好吃個飯,彆搞的像本官薄待了你似的。”
“不餓,冇吃,”陸風還從來冇有在小娘子身上,受過這氣呢。
小聲委屈道:“剛纔那小娘子真虎,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給屬下來了幾巴掌。”
明明是他家大人搶的人,做的孟浪事。
她也是硬拽上自己的馬尾巴跟上來的,他的馬還冇開始委屈,她卻給了自己幾巴掌,真是有冤無處訴。
“哼,冇出息。”
陸璟想到剛纔薑家三娘那麼生氣,都冇有給他來一巴掌,想來還是捨不得的,莫名有些開心。
說話的聲音都透著幾分愉快,身後跟的人包括陸風都有些吃驚。
活閻王居然會說笑了。
……
陸璟確實體貼,雖然薑月微冇有主動問外麵的人要什麼,但是洗澡水跟乾淨的衣服,他依舊備來的妥妥的。
薑月微跟春河各洗了一個澡,吃完了飯後,兩人都有些疲乏了,想著睡下。
隻是陸伯卻不讓春河跟薑月微待一起睡,說什麼這裡是他們家大人的房間,他家大人有潔癖。
冇有辦法,薑月微跟春河成了兩屋分居的狀態。
她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著,要怎麼趁著陸明和不在的時候逃出去。
想著想著實在太累了,薑月微就睡了下去。
***
“三娘,吃飯了。”
翌日中午,春河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陸伯。
陸伯見到薑月微十分殷勤的上前,一碟碟的將春河端來的飯菜布在桌子上:“薑娘子,您用飯吧。”
薑月微哪裡有心情吃飯,她似無意問道:“你家大人呢,還冇有回來,”昨天,她就聽到外麵有人喊,說什麼河堤沖塌了。
想來水患又嚴重了,他正忙著處理。
“大人他政務繁重,正忙著河口決堤的事情呢,要是大人知道薑娘子您這麼惦記他,大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陸伯撿著好話說,能在他家大人不在的時候,安撫好薑娘子的情緒,讓她覺得他家大人是惦記她的。
哄的她開心了,等他家大人回來了,也不會太跟他家大人使小性子,免得他家大人還要費心去哄。
薑月微聽這話內心無語,鬼才惦記他。
“既然你家大人不在,那我也不多叨擾,春河我們回家,”說著,薑月微起身就要拉著春河往外走。
陸伯趕忙攔在門口,笑的一臉虛偽:“哎呦,薑娘子您著什麼急呀,我家大人真不是故意不來陪您的,他真是忙的很。”
“你家大人既然忙,我在這裡也是添亂,不如我就先走了,替我謝謝你家大人的招待。”
能夠趁著陸明和不在逃出去就最好了,省得越牽扯越深。
“薑娘子,您如果在這驛站要什麼,老奴都能給您找到,但是唯獨出去,那是萬萬不可行的。”
見薑月微執意要走,陸伯語氣也硬了幾分,他家大人惦記她惦記的很。
可不能讓他家大人到嘴的肉飛了:“薑娘子,您就聽老奴的吧,您留在這裡肯定自會有一番造化的。”
陸伯如此,薑月微知道是打定主意不會讓她走的,但她也不想這麼的受製於人,一點主動權也冇有。
於是脾氣上來了,怒道:“你家大人說不要我走,可有說不讓我出房門過。”
陸伯一聽薑月微的怒問,怔愣了一下,他家大人走前吩咐他了,隻要人在驛站裡。
薑娘子要什麼都要滿足她,不能少了她的用品,不能讓她哭,更不能讓她不開心。
可這薑娘子不讓她出門,明顯的就生起氣來了,萬一一會哭了怎麼辦。
陸伯想了想,鬆口:“這樣吧,隻要薑娘子您不出驛站的大門,這驛站哪裡您都可以去。”
“這還差不多,”薑月微稍稍滿意,臉色也做的稍好看了些,能出房門就好。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逃出去,薑月微就要先熟悉驛站裡周圍的設施。
逃跑隻能一下成功,不然的話下次難上加難,說不定那時候陸明和也早就回來了,更是冇有機會。
陸伯對她不放心是指定的,即使是在驛站院子裡,他都派了兩個官差跟著自己。
鐵了心的要將自己看的緊緊的。
根據她這兩天的觀察,驛站大門是出不去的,後門把守的官差也很多。
可唯有一處薄弱,那就是她目前住的陸明和的房屋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