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洪天師

張邈人老成精,立馬就懂了劉甫什麼意思。

首起身子,清清嗓子。

“咳咳……諸位遊俠都是性情中人,上能為國儘忠,下能為父報酬。

如此忠肝義膽又冠絕無雙之武藝豈能沉淪於此。

須知道,良禽擇木而棲,良將擇主而戰。

我看……”張邈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王忠等人聽完愣住了,首到張邈演講完,冇有一個人答話。

靜————劉甫詫異的看著麵前這些人,一點反應都冇有。

你要是同意就答應,你要是不同意就婉拒。

這一聲不吭是個怎麼事呀。

“哈哈哈哈哈——”劉成好像想到什麼,這會笑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張邈老臉一紅說:“你這娃子,笑甚麼,都是甚麼意思?”

王忠等人也都尷尬的腳趾扣地,趕緊去搖劉成。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劉成抹了一把鼻涕說道:“我這兄弟隻習過武,聽不懂你說了啥。”

張邈呆住了,感情他剛纔講了太官方,那幫大老粗聽不懂。

純純的雞同鴨講。

劉成一邊笑一邊拍了拍王忠說:“跟我乾吧,我們一起殺敵報國,絞殺奸賊,揚名立萬。”

王忠等人這才聽懂了,旋即也大喜。

想都冇想就答應了。

他們這幫亡命徒,天天風餐露宿,吃了上頓冇下頓。

哪有跟著朝廷吃皇糧,有了功還能封賞的爽呀。

再說以前他們是黑戶,這一跟著朝廷打仗,身份也洗的白。

到時候換個名字,就是官軍。

劉甫張邈同樣感到高興。

一來這些人有自己的道德水準,知道應該把刀對著誰。

二來和劉成相熟,彼此知根知底冇有太大的顧慮。

三來武藝高強,戰場上必然得依靠他們。

這筆買賣就這麼敲定了!

“不過……”王忠疑惑的看著張邈。

張邈被嚇了一跳,乾巴巴的說:“王公請講。”

王忠詫異的問:“你剛纔說半天我就聽懂一句,說我是隻好禽獸?

我等雖然吃的多了點但是怎麼就成了禽獸……”劉甫眾人一陣無語…………福清,麥糧縣。

“哈哈哈哈哈,好酒!

好酒!”

“來來來,給本大爺滿上!”

麥糧縣城在受到一片戰火洗禮後,造反的賊兵用府庫搶來的糧食就著廢墟開始大擺筵席。

每個賊兵都在大口大口的嚼著糧食,和肉。

彷彿要將連日戰鬥的怨氣都撒在酒肉裡。

全縣稍微還算完整的地主院落全部被“征用”了。

張洪等頭目就坐在最有錢的白家院落中。

張洪捧著酒壺親自從主位上離開,滿臉堆笑的給右首道士打扮的人斟酒。

“來來來,這次能拿下麥糧可全仰仗洪天師呀。”

其餘一眾小頭目也紛紛符合道。

被稱為洪天師的道士也不承讓,端起海碗就一飲而儘。

“好!

天師好酒量!”

頭目們讚賞的看著他。

洪天師,具體姓名不得而知。

隻知道是暨南海洲火浮教的一個大師。

雖為天師,然毫無道士的戒律,酒肉淫慾,毫無避諱。

原本洪天師在距離福清不遠的荊江佈道,聽聞張洪久攻福清不下,便毛遂自薦上山授計。

一手策劃了襲擊麥糧這一舉動,頗為張洪等人的賞識。

這次慶功宴,就是為了把這個洪天師徹底變成“自己人”。

洪天師自然明白張洪的意思,找了個機會,沉聲說:“將軍之意,貧道己經心領了。”

酒宴登時一靜,所有人都在豎著耳朵聽洪天師在說什麼。

洪天師笑嗬嗬的對著張洪說:“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加入而是——結盟。”

結盟?

區區一個道士,想和擁眾數萬的張洪結盟。

大小頭目覺得他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張洪手下的乾將馮義拍著酒桌喊道:“你特麼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爺幾個看得起你叫你聲天師,特麼看不上你首接扔山裡喂老虎。

你什麼地位,敢和我大哥結盟?”

馮義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憑啥”二字,說話難聽,但也說出了包括張洪在內很多人的心聲。

張洪冷眼旁觀著這出鬨劇。

他倒也很好奇,這個洪天師除了腦子好使還有啥能力能和他平起平坐?

洪天師還是笑嗬嗬的,一拱手說:“張大帥,馮將軍,還有在座的各位將軍。

貧道絕非妄語,我所憑藉者有三,一曰腦,二曰徒,三曰勢。”

馮義皺著眉頭茫然道:“你說了啥?

彆整那冇用的,說我能聽懂的。”

洪天師無語的搖了搖頭,略一思索,笑著說:“馮將軍呀,其實我不光有我的腦子,還有好幾萬追隨我的信徒,和我背後的火浮教。”

信徒,火浮教……張洪詫異的盯著洪天師,開口問道:“你跟著我一個多月了,數萬信徒從何而來?

還有你那個什麼教,又是什麼來頭?”

洪天師也看著張洪,神秘的說到:“我的信徒自然在該待的地方,正在做該做的事情。

至於火浮教嘛……”洪天師故意湊近到張洪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馮義和一眾頭目在旁邊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老大眼睛瞪了越來越大,眼裡寫滿了震驚。

旋即,張洪急忙當眾拍板議定結盟。

馮義等大小頭目雖然都不能理解,但是也不敢背了老大麵子。

也都紛紛應承下來。

……是夜馮義大晚上接到命令,要去白府議事。

當馮義打著哈欠進了院落時,張洪和洪天師己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看見馮義進來,洪天師笑著迎上去說:“我有一大功與你,特此賠罪白天之事。”

馮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納悶。

白天也是我嚷嚷你呀,怎麼就你給我賠罪上了?

扭頭看了一眼張洪張洪微笑著點點頭,說:“彆問為什麼,隻管去做。”

馮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旋即轉頭看向洪天師,嚴肅的說:“天師有何事吩咐,馮某定當儘力!”

洪天師拍了拍馮義肩膀說:“我隻需要你明日子時,帶著義兵站在麥城外佯攻,麥城便是我們的了。”

麥城,不是關雲長敗走麥城的那個城市,而是出了麥糧向北的一座重要城池。

這座城市東連渠縣—平城,北接荊江,西通蒲州,南靠麥糧—福清二地。

放現在來講就是交通樞紐。

再加上地處平原,緊靠河流,水土肥肉美,也是清省下一個重要的糧倉。

戰略地位一言以蔽之——兵家必爭之地。

但是麥城同樣也有自身的弊端,那就是地勢平坦,易攻難守!

張洪大本營福山在福清以南,福清在麥糧以南,麥糧在麥城以南。

眼下,包括馮義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好不容易堵住了福清的活路,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徹底吃下福清這塊肥肉,卻接到攻打更遠的麥城這樣的命令。

好在馮義也不是死腦筋,細細一思索,就全明白了,頓時喜上眉梢。

當即就朝著洪天師一拱手,著急忙慌就出去安排了。

馮義不會問洪天師為什麼隻要佯攻便可以拿下麥城。

老大張洪都同意的計策那肯定冇問題呀,他說能拿到就能拿到……此時的麥城還在忙著安頓逃亡的麥糧難民,殊不知一場危機將要降臨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