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話音未落,隻聽“啪”一聲!

他竟是動手,一個巴掌甩在了蘇若顏臉上!

我瞪大眼睛,拚命眨了眨模糊的眼睛,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一股難言的委屈猶如潮水一般湧上胸腔。

我是那樣的恨他給我帶來了災難,卻又在命運無法掌控時,如此渴盼他的保護,哪怕他根本不是真心實意,遍體鱗傷的我還是會感激。

蘇若顏捱了一巴掌,抬眼不可置信地盯著寒王,“表兄!你竟然為了一個賤婢打我?”

她瞳孔發顫,眼淚在裡麵轉了兩圈便湧了出來,渾身跟著顫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林巧兒臉色大變,慌忙跪在了地上。

鴛兒也嚇壞了,跪地不敢抬頭,渾身抖動成一團。

唯有青鸞上前,把我扶起來讓我靠在她身上,我渾身無力地癱軟在那裡,看著寒王的背影想著剛剛林巧兒她們說的那些話,隱隱生了一些本不該有的心思。

阿爹阿孃活著的時候常常教導我,我阮家的後代哪怕是女兒,也要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守住本心。

可那是在大漠。

不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寒王府後院。

我要活下去,就得換個法子!

我抬眼看向寒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怯聲道,“王爺,奴婢做錯了什麼,她恨不得要奴婢死?”

寒王扭頭看我,眼底染上一抹複雜。

那眼神我看不太懂,但他還是轉身盯著蘇若顏,道,“本王警告過你,誰容不下她,本王要誰死!”

說著看向我,“她剛剛要你做什麼了?”

我睨了眼蘇若顏,緩緩道,“她要奴婢頂著那個花瓶跪著,花瓶若碎了,奴婢十個腦袋都不夠砍,還慫恿林巧兒與鴛兒對奴婢拳打腳踢……”

那一股恨意,終還是爆發了出來。

我盯著寒王,問,“奴婢隻是伺候了王爺,便要搭上性命。那是不是,這偌大的寒王府當中,便是連王爺都護不住奴婢?”

母親教我做人的規矩,可能我學得並不怎麼好,這麼早就生了害人之心,學會了挑撥寒王的權威,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我並不感到可恥。

這是剛剛她們教我的。

寒王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那一雙眸子猶如漆黑的深淵,扭頭看向蘇若顏,“既然蘇大小姐喜歡頂著花瓶下跪,那今天就在這裡跪個夠!”

說著,睨了眼雁棲,“把她按在那裡,讓她跪!”

雁棲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去屋裡拎了個花瓶遞給蘇若顏,“蘇小姐,不用屬下說什麼了吧?忤逆王爺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寒王暴戾,殺人不眨眼。

便是我這個剛來京城冇多久的奴婢都如雷貫耳,彆說是蘇若顏。

蘇若顏聞言,臉色一瞬間就白了下來,卻強撐著不肯下跪,隻是死死咬住下唇,看我的眼神猶如一條被激怒了的美人蛇。

我知她不願意在我一個她口中“最下賤的奴婢”麵前丟臉,但寒王這怒火卻並非因我而起,而是老王妃乾涉他的私事,試圖拿捏他激起的怒氣。

之前念在母子之情上無法發泄,今天蘇若顏自己送上門來,他自是找到了出氣口,寒聲道,“不肯?”

“好得很,那就杖責三十!”

“來人,把她給本王拖出去!”

話音未落兩個暗衛瞬間出現,伸手就要去拉蘇若顏。

蘇若顏嚇得一抖,屈辱道,“我跪!”

說著,心不甘情不願地抱著那個花瓶跪下,寒王盯著她道,“半個時辰,若花瓶摔碎了,便杖責三十,拖出去還給蘇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