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陳玉樓其實早有耳聞。

怒晴雞之所以天生神異。

僅僅是引吭啼鳴聲,就能破妖氣毒蜃,雞冠精血,更是有鎮邪驅鬼之效。

就是因為體內有著一絲鳳凰血脈。

隻不過……

這事終究太過玄乎。

但此刻,感受著怒晴雞的變化,他才明白,這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尤其是和它契約之後。

幾乎能夠做到心意相通。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如今的它,與之前可以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為直觀的就是體型。

比白天時,足足長了一截。

眼下的它正昂首闊步,在桌子上來回踱步,五彩羽毛抖動,鮮紅雞冠猶如一蓬熊熊燃燒的火焰。

除此之外。

最顯著的變化。

便是它身上的氣息。

若說之前,它還隻是給人一種神異感。

如同鶴立雞群。

但如今覺醒祖血後,怒晴雞簡直不怒自威。

僅僅是站在那,讓陳玉樓都恍然有種錯覺,彷彿是千軍萬馬中衝鋒陷陣的大將,一身氣勢極驚人。

還有……

它眉心處那道金線。

“過來。”

想到剛纔那一幕。

陳玉樓朝它招了招手。

怒晴雞立刻振翅一飛,落在了他身前的地毯上。

藉著旁邊灰暗的燭火。

他仔細看了看。

隻是,那道金線已經消失不見,伸手輕輕撥開羽冠,也冇找到半點痕跡。

但陳玉樓確認,剛纔絕對不是錯覺。

聽說飛禽以鳳凰為長。

或許,那條金線便是覺醒祖血的象征。

現在之所以看不到,應該是融入了血肉之中。

“嗷……”

就在他思索時。

外麵的營地裡忽然遠遠傳來一陣鬨鬧聲。

隨即。

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但馬上又停了下來,應該是被崑崙製止,一道低低的聲音傳來,說了句什麼。

授意的崑崙,這才扭頭敲了敲帳篷的門梁。

“什麼事?”

崑崙掀開簾子進來。

不會說話的他,隻能拿手比劃了幾下。

“吃飯是吧?”

陳玉樓一看就明白過來。

拿起桌上的懷錶看了眼。

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怒晴雞倒是吃飽喝足。

找了個角落。

保持著單腳站立的高難度姿勢。

雙眼緊閉。

顯然是已經沉沉睡去。

縱然是它,陡然吞食了一枚妖丹,也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走。”

“崑崙,嚐嚐野豬肉去。”

兩世為人。

他還冇嘗過野豬肉什麼味呢。

前世純粹是冇有門路,嘗一口三年起步。

至於這一世,陳家鐘鳴鼎食,飯桌上什麼時候出現那種賤肉?

見掌櫃的如此高興。

不明所以的崑崙,也跟著咧嘴樂嗬起來。

主仆兩人,一前一後。

剛鑽出帳篷。

夜風拂過,一股濃鬱的肉香味道頓時瀰漫而來。

營地中的空地上。

一堆巨大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燒。

隱隱還能看到不少身影。

沖天的火光映照出一張張興奮莫名的臉,眼睛則是死死盯著木架上那頭野豬,不時暗暗咽上一下口水。

冇錯。

因為天熱,鮮肉不宜儲存。

加上人實在太多。

所以隻割了不到百十斤用來醃製臘肉,剩下的一口氣全都烤了。

這真是過年。

要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

多少人飯都吃不上。

這麼一頭野豬,足夠全寨吃上半年了。

哪像他們這麼奢侈。

一頓烤大半頭。

此刻,那頭野豬已經被烤的渾身金黃,油脂滋啦滋啦的往外溢位,滴落在火堆裡,頓時竄起一片的火星子。

每一次,都會引來一陣歡呼。

“人都到齊冇有?”

匆匆趕來的陳玉樓,看了眼旁邊的夥計問道。

“到了到了。”

“掌櫃的,就等您來開飯了。”

這話一起。

不少人頓時滿眼期待的看了過來。

見狀,陳玉樓又怎麼會壞了大傢夥的興致,當即大手一揮。

“那還等什麼。”

“開飯!”

此舉頓時贏來一陣鬨然叫好。

他們等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

守在一旁躍躍欲試的幾個夥計,更是迅速上前,將烤豬從架子上搬下來,放到提前準備好的鐵鍋裡。

然後用小刀先切下最好的一片。

用銀盤裝好。

送給陳玉樓、鷓鴣哨幾人。

之後才一鬨而上,各自分食。

“嚐嚐。”

陳玉樓拿著筷子嚐了一口。

不等細嚼,一股濃鬱的肉香味道,就在舌尖綻開,讓他忍不住眼睛一亮。

本來還擔心,野豬肉會比較糙,冇那麼精細。

冇想到,烤火之後外焦裡嫩,反而彆有一番風味。

一旁的鷓鴣哨。

原本還還有些端著。

見他下筷如飛,當即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

搬山一脈,雖然帶了道人兩個字。

但他們並不屬於全真或者正一,任何一個流派。

自然也就冇有太多清規戒度。

酒肉葷腥、嫁娶生子,一概隨意。

隻不過,他平日對自己極為嚴格,很少會如此放縱罷了。

尤其是酗酒。

喝酒誤事。

不僅是他,老洋人也被嚴格要求。

但今天難得高興。

他心裡竟是罕見的生出了喝一口的心思。

隻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掌櫃的,來一口?”

還是紅姑娘,誤打誤撞,摘下腰上的水袋。

她雖是女兒身,但也能做得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行徑,而且偏偏酒量驚人,一般人根本不是她對手。

“道兄,來一口?”

陳玉樓也動了心思。

這麼好的肉,不喝一口實在是可惜了。

“也好……”

正想著呢。

鷓鴣哨哪裡還會拒絕。

見狀,紅姑娘動作極快,將酒分成三份,分彆推給兩人。

握著杯盞湊到嘴邊聞了一口。

頓時間。

一股濃鬱的香味浮現。

“來。”

陳玉樓哪還等得住,當即仰頭一飲而儘。

鷓鴣哨也是豪爽之輩。

絲毫冇有耽誤。

同樣一口飲儘。

兩人推杯換盞之間,酒興越發濃厚,順勢閒聊起來。

不知不覺間,就說到了搬山一脈如今的困境上。

多年來,眼睜睜看著族人凋零,一個個離去。

鷓鴣哨性格孤僻不善言辭,加上師弟師妹年紀又太小,一腔苦悶隻能獨自承受。

今夜藉著酒勁。

藏在心裡的痛楚爆發。

一時間,竟是再也壓抑不住。

見他眼眶泛紅,血絲密佈。

陳玉樓都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

縱觀鬼吹燈世界,眼前這一位絕對算得上是身世命運最為淒慘的人,冇有之一。

在冇有他的時空裡。

花靈、老洋人慘死。

他則是前往無苦寺拜了塵長老為師,遠赴荒漠深處,尋找傳說中的西夏黑水城。

結果了塵身死,他也斷了一條手臂。

鰥寡孤獨,四樣占儘。

最後心灰意冷下遠渡重洋,在國外了此殘生。

“道兄,也彆灰心。”

“有朝一日,必定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