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信,你的心情分明就是很好。”沈檸汐湊到他的麵前,硬要看個清楚。

鳳讓塵轉移了話題:“不是要去小飯館嗎?”

“啊對!得趕緊去了,不然我怕冇座位。”沈檸汐的注意力還真被他轉移了去。

因為她現在真的特彆餓,肚子都在咕咕響了。

沈檸汐也就冇有再好奇剛纔的事,轉身的時候,很自然的抓住了鳳讓塵的手,牽著他重新走在熱鬨的夜市裡。

鳳讓塵寬大的掌心裡再一次傳來溫軟的觸感,一直傳遞到心裡,連帶著剛纔的失落都被吹散了。

他不緊不慢的跟在沈檸汐的身後,嘴角微不可察的上翹了幾分。

忽然發現,今夜的月色真不錯。連帶著周圍吵鬨擁擠的人群,都冇那麼讓他心煩了。

就連剛纔魯莽冒失的馬車伕,出現的時機都正合適。

距離小飯館還有一些距離。

路邊有很多小商販,售賣各種有趣票來那個的飾品或者小玩意。

“殿下,你快看這個雕刻的小兔子,好可愛呀。”

“哇!這隻老虎栩栩如生,好生凶猛。”

“咦?那裡怎麼那麼多人?我也要去看看。”

沈檸汐被路邊的這些東西吸引了去,這也瞧瞧,那也看看,哪兒有熱鬨就往哪裡鑽。

鳳讓塵一路無言的跟在她身後,冇她那麼大的興致,對這些更冇興趣,但自始至終都冇催促她,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隨著她而移動。

兩人走在街上,宛如一對兩情相悅的鴛侶。

鳳讓塵注視著沈檸汐的笑靨,眸色深深,胸腔被久違的情緒溢滿。

恍若他們之間從不曾心生間隙,沈檸汐依舊是那個依賴他、愛和他撒嬌的小汐兒。

不知不覺,他們倆便走到了小飯館的對麵街上。

沈檸汐牽著鳳讓塵的手,朝高朋滿座,顧客絡繹不絕的小飯館指去。

“殿下,就是那家,生意特彆好。彆看他家飯館排麵不大,但裡麵的師傅手藝特彆棒,價格也親民。”

沈檸汐一邊興奮的和鳳讓塵介紹,一邊迫不及待的朝對麵走去。

鳳讓塵見到她神采飛揚的小饞貓模樣,冷淡的眼眸深處浮現一絲驕縱的笑意。

沈檸汐剛牽著鳳讓塵的手走出兩步,身邊一家奢華又氣派的酒樓裡,走出幾個左擁右抱,喝得醉醺醺的公子爺們。

“你今天晚上隻要好好伺候著,討了小爺我的歡心,讓我快活了,還能虧了你不成?”

“公子,你討厭,又笑話奴家了。奴家昨個兒伺候的還不夠好嗎?”

他們幾個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露出原形,在街上就公然和懷中的美人們調笑,說著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低俗之語。

鳳讓塵的眼神冷了幾分,不悅蹙眉,凜冽的眼風朝他們掃去。

果然,晚上還是應該少來這種喧鬨混亂的地方,免得耳濡目染多了,帶壞了檸汐這丫頭。

那幾位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沈檸汐並未在意,更冇細聽他們在說什麼,隻一心想著快點去小飯館填飽肚子。

反倒是他們當中,有眼睛尖的人發現了沈檸汐。

“喲,那不是沈五姑娘嗎?這大晚上的不在沈府好生歇著,怎麼跑外邊來了?”

這人說話的聲音並不輕,其他的人都能聽見,也傳到了沈檸汐這裡。

其餘的人不約而同的朝沈檸汐這裡望來,範昱傑也在其中。

光是聽聲音,沈檸汐一時間冇有分辨出來是誰。

她的腳步停下,疑惑的轉頭,藉著酒樓照應出來的昏暗光亮,朝他們看過去。

鳳讓塵也同樣偏過頭,冷著眼神,隔著一段距離,將銳利的目光停在他們的臉上。

在沈檸汐認出他們的那一刻,他們也再一次開口了。

“沈五姑娘,你來的還真是不湊巧啊,你心心念唸的司寇傾已經走了。”

“要我說,傍晚在茗茶鋪子的時候,你就該聽話些,態度放好點,和我們道個歉,我們不就帶上你一起來酒樓用晚膳了嗎?”

“這大晚上的,你才巴巴的跑來還有什麼用啊?還帶了個男子過來。怎麼,想玩欲擒故縱,引起司寇傾注意的那一套啊?讓我看看你帶了誰過來——”

他們幾個醉鬼腳步趔趄的走過來,朝沈檸汐身後的鳳讓塵看去。

沈檸汐臉上的笑容消失,冷著眼神,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她牽著鳳讓塵的手,無意識的收緊了些。

不屑、厭惡、薄怒等等情緒湧上心頭,她極力剋製著,這纔沒有出手撕爛他們的嘴。

今晚是她約鳳讓塵單獨出來用晚餐的美好時光,不該被這些爛人破壞了去。

她手上細微的動作,被鳳讓塵敏銳的察覺到了。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嘴抿成一條直線,嘴角朝下壓去,眼底的笑意也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所以,隻要是有關司寇傾,哪怕隻是聽見他的名字,都會讓她如此在意。

她的喜怒哀樂,也永遠都與那個男人有關。

他的一切都能牽動著她的心。

鳳讓塵的心冷了下去,連帶著他指尖也冇了溫度。

嗬。

茗茶鋪子。

看來傍晚的時候,沈檸汐就曾和這群人打交道了。

至於送給他的那包茶,怕是她特地去見司寇傾,卻冇見到人,心血來潮亦或者盤算著彆的什麼,順便買了送給他的而已。

沈檸汐的注意力都在範昱傑他們身上。

她並未察覺到與鳳讓塵之間的氣氛變得沉凝,冇有了先前逛街時的那份閒適愉悅。

這幾個人東倒西歪的走近後,眯著眼睛辨認了好一會。

認出是鳳讓塵之後,皆是一愣,連帶著酒都醒了三分。

“戰、戰王殿下。”他們驚慌了下,方纔浪蕩不恭的姿態也收斂了些。

鳳讓塵的威名在外,朝野之中冇有幾個敢得罪他的。

沈檸汐根本不想讓這群爛人汙了鳳讓塵的眼。

她將鳳讓塵往後拉去,擋在他的麵前,毫無溫度的和他們開口:“這到了晚上,陰溝裡的老鼠們就準時準點的開始活動了?”

他們幾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也擺了一張臭臉出來瞪向沈檸汐:“敢當麵罵我們了?看來你是真的找到其他法子接近司寇傾了?不怕得罪我們了啊?沈檸汐,你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