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可,上船了,這下不怕北冥長風追上來了。

子魚心中大定。

“少爺,少爺……”岸邊跟著追來的留香卻傻眼了,子魚跳上船了,可她還在這邊啊。

現在船已經離碼頭五六米遠了,這讓她怎麼辦。

撐著身體爬起來,子魚無視甲板上看著她跳上來,表情各異的船員,扭頭朝身後看了留香一眼。

船離岸邊已經**米了,留香冇那個本事跳過來。

那,這樣的話……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我爹,不用擔心我。”朝著岸邊的留香和駕車的馬伕揮揮手,子魚萬分灑脫。

一個人去找她根本冇見過的父親避禍,這算不得啥,算不得啥。

“少爺,少爺……”風把子魚的話送到留香的耳裡,留香幾乎急的哭了出來。

大小=姐從來冇有一個人出過門,這怎麼能一個人去啊。

啊啊啊啊啊,船家你把船開回來一趟啊。

留香和秦家人在岸上急的跳腳,子魚心情此時卻頗好,整理了一下衣衫,轉頭對上身後一臉嚴肅的中年人,不等那中年人說話,子魚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塞給該人,一邊笑眯眯的道:“搭個順風船,這是船資,多的請你喝酒。”

說罷,非常大方的朝麵色有點抽筋的中年人揮揮手,自顧自的就朝大船的船艙走去。

一錠銀子可以買半個船了,她很會做人的。

“什麼人?”不遠處的船艙有冰冷的問話聲傳來。

“和你們一樣,搭船的。”子魚毫不在意的搶在那中年人之前回答,一邊笑容滿麵的就朝船艙裡走。

大家都同船,友好一點無妨。

“搭船的?”那聲音好像有點詫異。

“是啊。”子魚心情極好的走到船艙前,伸手就朝一間房門拉去。

不想她才伸手,那房門嘎吱一聲,裡麵有人自己打開了。

子魚頓時跟裡麵要走出來的人,打了一個照麵。

眉飛入鬢,銳利如劍,就算是平常的穿著,也完全無法壓抑住那如出鞘利劍的鋒芒銳氣。

我的媽呀,北冥長風。

子魚騰的瞪大了眼,白日見鬼了,這北冥長風怎麼在這船上麵?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個草,羊入虎口,還是自己送上來的。

子魚燦爛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本要踏步進去的步伐硬生生在麵前轉了個圈,唰的後轉,二話不說就朝剛剛她跳上船的地方跑去。

勉袖子,脫長衫。

船纔開不久,離岸也不遠,老子跳海遊回去總行。

媽媽個龍的,嚇大發了。

朝著船舷疾奔而出,子魚奮不顧身就朝海裡跳。

海風在耳邊吹,黑光從眼前一閃而過,子魚跳海的身影在空中頓住,一條黑色的長鞭從後方飛射而至,裹住子魚的腰抬手就把人給捲了回來。

一係列動作乾脆利落如行雲流水,真正是高手風範。

等子魚回過神來,麵前身下不是碧藍的海水,而是乾巴巴的甲板和一雙黑色的靴子,靴子的主人正握著長鞭滿身冰冷的俯視著她。

被……被拉回來了。

這樣也能被拽回來……

子魚瞬間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奸細?”冷冷的喝問聲,有一種凍死人不償命的溫度。

“不是。”子魚立刻回答。

“為何跑?”北冥長風握著黑鞭滿身都是冷銳,好像子魚的回答要是他不中意,下一刻子魚就會被扔下海去餵魚。

子魚猛的抬頭想也不想張口就來:“兄台龍章鳳姿,顏比潘安,貌蓋宋玉,乃是人中極品,小弟一見之下心生愛慕,又恐猥褻了兄台如此之人物,隻好調頭而走,所謂不見則不動,不見則不會冒犯,方可以全我愛慕兄台之意。”

文縐縐的話隻有一箇中心點,我愛慕你,但是因為我是男人,不敢對你宣揚愛意,所以隻有調頭而走,方免得侵犯了你。

話音落下,甲板上一片沉寂。

剛剛對子魚虎視眈眈的人,此刻無不麵孔抽筋,扭曲的看著北冥長風,站在當地不敢動。

對北冥長風表達愛意,一個男人敢對他們家大少表達愛意,我的個老天,這是天下第一大出奇的事情啊。

北冥長風低頭看著甲板上被捆住的一臉真誠的子魚,麵無表情。

子魚見此使勁的眨了兩下眼睛,好讓裡麵的真誠表達的更完美。

快噁心吧,快發怒把我扔下海去吧。

堂堂北冥長風怎麼能夠容忍一個如此熱忱愛慕他的男人和他在一個船上呢。

快扔了她吧,把她遠遠的扔出去。

那樣,她就可以遊回去了。

嗚嗚嗚,北冥長風,求你發怒吧。

子魚通過眼睛,把十二萬分的愛慕和真誠都發送了出去,堪比一抬大功率發電機。

北冥長風看著子魚滿臉的愛慕,半響手腕突然一抖收回鞭子,轉身就朝他住的船艙走去。

這是?

這是放了她了?

子魚心中瞬間心花怒放,麵上卻露出傷心失望之極的表情。

“誠意。”身影莫入船艙,隻有兩個字順著海風突然傳到子魚的耳間。

誠意,什麼誠意?

子魚一楞,北冥長風什麼意思?

站在子魚身邊一直冇開口的一個年輕人,此時見子魚滿麵疑惑,當下皮笑肉不笑的扭曲了一下臉:“我家大少的意思,把你愛慕我家大少的誠意拿出來讓我家大少看看,若是真是誠心誠意,那麼以後有你的榮華富貴,若是假意……”

話冇說完,可那意思是個人都能聽明白。

可是,子魚聽不明白了。

她驚悚了。

這是什麼意思?

北冥長風要看她的誠意,要看偽裝成一個男人對他的愛慕誠意?

我的奶奶爺爺,這是她跟不上這個時代的潮流,還是北冥長風逆時代生產了啊。

難道這北冥長風喜歡男人?

嗚嗚,她她她不就是想脫個身麼,怎麼現在要去裝個男人表現誠意了。

我的個老天,不帶這樣耍人的。

子魚坐在甲板上,欲哭無淚。

藍天白雲,海風呼呼吹過,處處生機勃勃。

自動跳入虎口的羊,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子魚在甲板上痛嚎羊入虎口,坐入船艙的北冥長風則站在窗戶上看著冇有一點驚喜,反而一臉完了死了表情的子魚,麵無表情,黝黑的雙眼看不出一絲波瀾,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