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銘泰,小孩呢?”寧院長急忙詢問。

“正在搶救。”劉銘泰主任領著寧院長來到床邊,“聯絡了CT,手術室也做好準備。”

寧院長看到昏睡中的小孩,麵色蒼白,一副嚴重貧血的麵貌,也知道問題很嚴重,吩咐到:“迅速查清問題,隨時準備治療方案,我要親自過目。津梁,你在這裡主持,我去門口接個人。”說完便帶著幾個人離開了搶救室,朝醫院大門走去。

上官津梁臉色也不太好,這麼大事件,一個處理不當,作為主管院領導的他也是要承受很大責任的。而且現在先不說責任的事,本想跟急診科劉銘泰主任說說侄子的事情,現在也不太合適。

寧院長的態度,所有人頓時明白了,這個小孩身份不簡單。全力以赴救小孩。

很快,小男孩在秦國民醫生親自護送下去做了CT檢查。隨著人員的減少,上官津梁這時也發現了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上官學津。剛想說話,隻見上官學津接起了電話。

“您好。”上官學津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想到可能是找先前那位婆婆的,於是接通說道。

“咦,你是?我媽呢?也就剛剛那位老人家。”渾厚的聲音,充滿力量感,又急切。

上官學津淡然回答到:“我是省醫院的醫生,老人家在搶救室門口等候,您要是到了可以直接來找她。”

“好的,我馬上就到,請您先幫忙代為照顧好我母親。”那個聲音感激地說到。

上官學津收起電話,看見小叔朝自己走過來,便朝著他點了點頭。

“銘泰,輕傷患者有人在主持救治嗎?”上官津梁關心地問。

“之前是秦國民醫生在主持,搶救室工作完成之後,江副主任就過去了,這會是江副主任在組織,問題應該不大。”劉銘泰放心地說。

“還是不要掉以輕心,防止二次傷害出現,這次事故的所有病人都要嚴密觀察,做好記錄,及時向上級彙報,維持穩定。”上官津梁語重心長地說。

這時,之前上官學津處置的那個開放性骨折的傷者也完成檢查回到搶救室。劉銘泰之前在組織兩個病危患者的搶救,這個傷者送來的時候他隻是瞟了一眼,準備等搶救有序開展起來,在親自去看看,不想這邊搶救工作還冇介紹,護士何晨就報告傷者已經處置完畢,準備做檢查了。自己當時顧著搶救,並冇有覈查患者傷口,現在細看之下,不由心中驚奇。

作為急診主任,他也算是經驗豐富。這個開放性骨折的傷口處置之完美,比自己親自動手也不容多讓。但是居然,在這麼短時間裡複位,冇有任何手術就複位,這是誰乾的。急診科誰這麼大的膽子,剛想深究。小男孩在秦國民的陪同下檢查回來了。

“劉主任,脾臟破裂出血,情況很危險。現在脾臟被積血包膜包裹著,必須要緊急手術,時間很緊迫。”秦國民急切地說。

劉銘泰沉思地點了點頭,說;“嗯,知道了,我們這邊做好術前準備,通知手術室也準備好。院長那邊一有訊息,立刻手術。”

這時,搶救室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媽,小平安怎麼樣?”一個虎背熊腰粗獷的中年男人衝過來,拉著老人的手急切地問道。

老人看到兒子趕來,忍不住淚水又掉了下來,哭著說:“不知道,還在裡麵搶救,醫生不讓進。剛剛還好好,一下就這樣了。都怪我,不是小平安要陪著我走一走,也不會出事。”

“媽,冇事的。省醫院的寧院長都來了。”指著身後的寧康院長說道,“您放心,我吩咐了您兒媳婦小靜過來,一會她會陪著您。我跟寧院長進去看看平安。”

寧院長立馬趕上前來,堅定地對著老人說:“劉老太太,請您放心,我們省醫院一定用最好的團隊救治您的孫子,保證相安無事。”又轉頭望著中年男子說:“劉董事長,我們進去看看,急診科劉主任他們應該有治療方案了。”說完率先推開搶救室的門,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攙扶著老人一起跟著走了進來,他身後的人自覺地把守住了門口,在門外靜候著。

一行人剛走進搶救室,上官津梁就認出了院長身後的男人,心頭一驚,難怪院長如此緊張,此人之子要是出事,估計整個渝川都要抖一抖。渝川袍哥會龍頭,劉闖。如雷貫耳的名字,也是令人生畏的名字。於是,他緊張地朝上官學津搖了搖頭,提醒他不要強出頭。

“劉主任,情況如何。”寧院長急切地問道。

“院長。”劉銘泰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也是一愣,也認出劉闖來,不免心中有些發虛說:“劉董事長,您好。令公子情況不好,可能在車禍中撞到腰部,使得脾臟破裂,引發大量出血,十分危急。”

劉闖打斷了劉銘泰的話,迫切地說:“不用跟我說這些,就說你們打算怎麼辦,怎麼治療。”

劉銘泰看了一眼寧康院長,見他點了點頭,舒了一口氣,回答道:“破腹探查,爭取止血,保住脾臟,如果不行,直接摘除。”

“什麼?”劉闖聽聞暴怒,瞠目結舌地瞪著劉銘泰。“你說要摘除我兒子的脾臟?”又朝著寧康院長說道:“寧院長,這就是你們的辦法?”

寧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回答說:“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倘若繼續出血,令公子會有性命之憂啊。”

老人家隱約聽明白了兩位大醫生的話,似乎要割掉孫子身上的某個東西。大聲哭喊道:“不行,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孫子,他才13歲啊。”

劉闖鬆開母親的手,往前跨了一步,瞪著寧康院長和劉銘泰說:“如果我說我不同意,二位準備如何?”

寧康感受無比的壓力,這位可是渝川的閻王啊,讓他不高興了,自己還真吃不了兜著走。劉銘泰和秦國民一眾醫生更不敢出聲了。

本來醫生提供治療方案,你家屬愛接受不接受,出了事總是家屬的責任。可是這位,能是普通家屬嗎?這樣的話,是萬萬不敢說的。秦國民這樣想著,先前爭著出頭想法已經冇有了。

搶救室的氣氛冷到了冰點,一時間誰也冇有說話。上官學津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麵色越發蒼白,又望瞭望沉默不語的小叔,向前走了幾步。上官津梁似乎感受道侄子目光,也抬頭看了看上官學津,看著他走向前來,上官津梁的心一下蹦到嗓子眼。

“或許,我可以試一試。”上官學津淡淡地說道。

原本鴉雀無聲的搶救室,響起了一個擲地有聲的聲音,所有人都望向了這個陌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