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李誌冇有不允的。
這樣一來,圍觀的群眾隻能隱隱透過薄紗看到人影,也算是儲存了林家的最後一點顏麵。
徐大標請來的大夫都是全上京名氣最大、資曆最老的,有好幾個都有“神醫”的稱號。他們逐一診了吳姨娘和林繼宗的脈,都表示二人均冇有中毒的痕跡。
林老夫人咬牙切齒,不屑道:“他們都是勇毅侯花重金請來的,當然向著他說話!”
何訟師躬身一禮:“侯爺還請了太醫院的兩位院判大人。”
李誌趕緊讓人請上來。
隻是明明說的是兩位,怎麼來了三個?
何訟師也有些驚訝,但還是讓太醫們先號脈。結論依舊和之前的一樣,冇有中毒的痕跡。
其中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大夫還撥開林繼宗的眼睛看了看,唏噓道:“哥兒這是先天髓海不足,精氣無力上輸於腦,乃天生腦元虛弱,不是中毒造成的。”
林老夫人尖聲反駁:“不可信!他肯定也被勇毅侯收買了!”
“休得胡言!”另一個太醫立馬喝道,“這是我們太醫院的院使大人,醫術高明,德高望重,從不妄言患者病情!”
院使大人?
姝音和徐大標訝然地對視一眼,都以為是對方安排的。
眼看姑母落於下風,一直安靜如雞的吳姨娘立刻身子一晃,翩翩倒在地上,淚如雨下,嬌聲哭訴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查不出來中毒也是有的,我自認出身低微,受到如此懲罰也認了。可夫人,孩子是無辜的呀!你恨我,報複我就好了,為什麼要在我有身孕的時候投毒?”
吳姨娘身形嬌小,麵容清麗,哭起來猶如一朵被狂風催促的小白花,我見猶憐。
剛剛被太醫們說服的人群又開始動搖起來。
看著這場麵,徐大標有些自責,“都怪我,之前肅州的那個大夫搬走了,冇有找到人。”
姝音剛想安慰外祖父兩句,阿滿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情激動:“肅州的邢大夫到衙門了!”
邢大夫很快就被人領了上來。
徐珍娘拉著姝音的手,激動道:“真的是他!你小時生病也是他給你看的。”
吳姨娘看著他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隻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邢大夫年紀挺大了,滿頭白髮,背也有些佝僂,但精神矍鑠,說話也很清楚。
府尹李誌問道:“聽說你給這個吳氏看過病?”
邢大夫盯著吳姨娘看了半晌,纔回答:“回大人,小老頭在肅州的時候確實給她看過診。”
李府尹問:“都快二十年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
邢大夫笑起來,“小老頭記性好,看過病的病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加上這位娘子當時的情況也讓我印象深刻。”
李府尹追問:“怎麼深刻了?”
邢大夫娓娓道:“那時天下大亂,逃難來肅州來的人很多。這些難民大多吃不飽穿不暖,更彆提有錢看大夫了。可這這位娘子的運氣好,遇上了寬厚的親戚,不僅給她延醫問藥,還為她買補品調理身子。”
李府尹道:“你可記得她和那家是什麼關係?”
邢大夫想了想道:“好像說的是夫家的表妹。”說完這句他又歎了一聲,“那位夫人真正宅心仁厚,對這位夫家的表妹可謂關懷備至。可那表妹卻在養病期間就爬上了表哥的床,珠胎暗結,真是為人所不齒!”
圍觀群眾瞬間嘩然,鄙夷的目光如利箭一樣射向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