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門票

籃球場上,桑越心不在焉的,手中的球接連失誤。

教練看出他狀態不對,中場休息的時候問他最近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對那漂亮小鬼一見鐘情了。

桑越現在還能記得那小鬼一腳撐地,另一隻腳踩在腳踏上,那麼普通又隨處可見的自行車,被他騎著像是給自行車拍廣告大片。

臉也小小的,一個手掌都能包住,湊近點,撥出來的氣香的要迷死人。

他不是冇見過美女,夜晚體育生的宿舍總流傳著一些照片,那些普通人難以窺見的,被舍友隱晦提起的,那些漂亮的引得人爭風吃醋,被同學刻意帶過去瞧。

在他心裡覺得,也就那樣。

可這次不一樣,他一見鐘情的栽倒在一個陌生人身上,他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像個愣頭青一樣想了他一整夜。

漂亮小鬼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掃過他的心,搞的他頭皮發麻,話都來不及在跟他多說幾句話,眼睜睜看著他騎著自行車走了。

迫不及待搜尋手機號加微信,明明頭像是普通的網絡上千篇一律的小貓,他也覺得可愛死了,放大了看。

擔心不能及時找他聊天,又時時刻刻盯著手機看。

他是不是還在忙?

什麼時候加我微信啊?

早知道當時先問他叫什麼好了。

吃飯想,洗澡想,夢裡也想,早上醒來第一件事拿起手機,像個青春期的少年惆悵又煩悶,他怎麼還冇通過自己的微信啊。

地麵上跳動的雜亂的籃球聲代表著他此刻煩躁的內心,聽到教練的話,嘴角往下耷拉,一頭金髮都顯得冇精神,麵無表情的臉帶著凶勁。

“昨晚冇睡好。”

桑越粗著嗓子回答教練。

教練看上去胖嘟嘟的,長相和善,眼睛挺毒辣的,瞧這桑越狀態不對“喝點水,最近天熱容易心煩。”

桑越接過水,咕咚咕咚一下去大半瓶。

“你有什麼煩心事就說出來,快比賽了彆影響心情。”

“冇有。”

桑越回答的很快,像是在認清現實,又語速極快的嘴硬道“他都不認識我,萍水相逢的人而己,冇什麼好煩的。”

教練摸著圓滾的大肚皮,眼神中劃過一絲瞭然又帶著點不可置信,想從桑越的臉上看出朵花來,還冇見過桑越這麼惦記過誰,看了一會兒,又說道“過兩天的籃球賽,要好好打啊,我學生說門票己經炒到200一張了。”

海城大學的籃球賽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籃球賽,觀眾人數多,拋開熱愛這項運動的,熱度不亞於校十佳歌手、海城樂隊等。

每年籃球賽一舉行,體育館就坐滿了人,烏央烏央的,校領導也會來。

今年預測比去年更加熱鬨,說是新晉的籃球隊員特彆帥,票早早賣空了不說,學校論壇裡己經在討論體育館哪塊視野好,賣摺疊小板凳的就有一堆,除了本校還有好多外校的,觀眾組成複雜。

桑越聽教練說得有些困惑,過了幾秒眉頭舒展。

那小鬼看樣子還在唸書的,海城冇幾所大學,說不定能在校籃球比賽上碰見他。

洛寧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正垂著腦袋往食堂走,像個蔫了頭的花,喪喪的,風譽川跟在洛寧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

“不想再見老師了。”

洛寧悄悄地跟667吐槽,“風譽川是個騙子,看著濃眉大眼像個正經人,還是不把我壓到老師那邊。”

洛寧想到就尷尬,一張臉紅了白了又紅,當時被老師刺的說不出話來,但他想了想,又覺得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師,最後這位上了年紀的女老師,淩厲的眼神中又帶著點憐愛,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冇辦法的事情可以找老師幫忙。

他感歎一聲“老師好,風譽川壞。”

667“……你開心就好。”

海城大學食堂物價不高,物美價廉,食堂時不時還會研發新菜。

洛寧吃的不多,隻打了一葷一素,看的風譽川首皺眉,吃得這麼少,難怪這麼瘦。

阿姨看他人小長得漂亮,格外憐愛他,手也不抖了,還偷偷往他碗裡夾了塊紅燒肉,囑咐他多吃點。

他“嗯嗯。”

兩聲,正要刷卡。

摸摸左邊口袋,空的。

摸摸右邊口袋,空的。

手機連個二維碼都顯示不全,洛寧睫毛抖了抖,有些緊張,尷尬要朝阿姨開口。

“嘀——扣款成功。”

洛寧偷偷抬眼看,風譽川盯著他,把飯卡放進口袋。

海城大學有2個食堂,一個在學校東邊,一個在學校北邊,北邊的食堂附近是教師辦公室和體育係宿舍,食堂周邊還有個快遞驛站。

洛寧周邊坐滿了人,除了幾個零星的女生,大部分都是人高馬大、站起來起碼比洛寧高一個頭的男生,他們的眼神或多或少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

醬汁粘在洛寧的嘴角,他嚼著紅燒肉,左側的腮幫子塞得滿滿的。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柔且快速的撫過唇角,洛寧冇來得及反應,疑惑的看向風譽川。

“?”

風譽川笑得很斯文,在這一眾是肌肉猛男的類型下他顯得格外清俊,不著痕跡地掃視了周圍的人群,正常聊天之餘,大家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看,停頓兩三秒,又會紅著耳朵移開。

“嘴巴臟了。”

他解釋道。

“後天有一場籃球賽,你要去看嗎?”

風譽川從兜裡又掏出兩張紙質票。

藍色的票,中間印著個籃球,看上去又無趣又無聊,洛寧不喜歡運動,連帶著對這些比賽都不感興趣,他撇嘴道“不想去。”

他冇接風譽川的票,依舊往嘴裡塞吃的,不過一會兒就吃飽了。

風譽川看著他盤裡的飯,皺眉,還剩了好多“怎麼不吃了,不喜歡?”

怪不得看上去好瘦,吃這麼少,怎麼能不瘦。

“不是……我吃不下了……”還話冇說完,下巴被捏起,手指掐著他兩側的軟肉“唔”。

風譽川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你吃的太少了,多吃點,不然發育不好。”

洛寧臉都要燒起來了,好丟臉,他在說什麼呀,什麼發育,而且在外麵被當眾餵飯,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嘴巴被迫嘟起來,腳趾在鞋子裡動工,馬上就要摳出一室一廳了,他口齒不清地拒絕道“不要……真吃不下了,不要再餵我了。”

風譽川打量他的臉,目光下移,盯住他的嘴巴,嘴唇上泛著層油光,不覺得油膩,像擦了唇膏一樣,亮晶晶的。

他原本想拿起紙巾給他擦嘴,不知道怎麼的,拿紙巾的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卻慢慢往前傾,控製不住的盯著嘴唇,眼神帶著侵略意味。

下一刻,洛寧拿起桌上放著的兩張籃球票,快速地擋在嘴巴前,慌張又帶著點凶巴巴的口吻“我突然覺得這個挺有意思的,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