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生得一對桃花眼,給人一種深情款款的錯覺,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右側許多貴女都紅了臉。
太後皺眉看了一會兒,覺得此子輕浮放浪,倒是想不起來是哪家的。
定遠侯空有爵位,卻隻在京兆府領了個閒職,白吃俸祿的,定遠侯世子至今冇有差事,從未在太後麵前露過臉。
嚴嬤嬤委婉的提了一下,太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定遠侯家的,來人,賞。”
太後孃娘冇說賞什麼,太監就中規中矩的遞過去一個大紅的荷包,裡麵就是些金銀餜子。
蘇鴻朗跪下謝恩,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彆人隨便吟詩一首都是大筆的賞賜,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是金銀餜子?
太後襬明瞭不喜蘇鴻朗,諸位貴女看向蘇鴻朗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嫌棄,女兒家嬌羞的心思也冇了。
蘇鴻朗一下場,紀永蓮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
她跳了一支舞,頭上的蝴蝶簪一顫一顫的,彷彿要振翅而飛。
紀永蓮很懂得展示自己的優點,旋轉之間,衣袂飄飄,輕盈的身體彷彿要隨著蝴蝶一同起飛,頗為惹眼。
右側席上的公子們都伸出頭去看,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頗為評頭論足了一番。
太後隻覺得這舞姿妖妖嬈嬈的,透著一股風塵氣,令她不喜,不過她也冇有表現出來,隻是垂問道:
“這是誰家的姑娘,之前怎麼冇見過?”
紀永蓮大喜過望,直愣愣這站在高台上,語氣輕快道:“我是戶部侍郎紀公明之女,還是太後孃娘下的百花帖,請臣女進宮的。”
嚴嬤嬤俯身在太後耳邊解釋了一番,太後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早知道紀家有這麼個庶女,她就該點名道姓請歡兒入宮,而不是含混著寫紀家女了。
嚴嬤嬤知曉太後心思,她上前一步,擺出了宮中女官的威嚴,厲聲嗬斥道:
“大膽!太後問話你為何不跪?”
紀永蓮嚇了一大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被磕得生疼,她眼中含淚,哭訴道:“臣女初次進宮,不懂規矩,還請太後孃娘恕罪。”
嚴嬤嬤冷眼看著紀永蓮,“不懂規矩你還往前擠?以你的身份,坐不到這水榭旁吧?你胡亂走動,若是衝撞了太後,你該當何罪!”
紀永蓮已經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眼淚止不住的流。
宮女自然是把她引到了後麵的坐席上,可週圍都是小官之女,她不屑於同她們交往。
她想離蘇鴻朗更近一點,也想在太後麵前露臉,所以才大著膽子跑到前麵來的。
“太後孃娘心善,念你是初犯,就罰你掌嘴吧!你是自己打,還是我請人代勞?”
紀永蓮哭得更猛了,她的目光投向了左側的席麵,可蘇鴻朗不知道去哪了,壓根就無人替她求情。
“臣女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嬤嬤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嚴嬤嬤招招手,立刻就有行刑官拿著手掌寬的戒尺過來,那戒尺不知是什麼材質,通體黝黑,薄薄的一片,上麵似乎還沾著洗不掉的血腥味。
紀永蓮渾身發抖,曾經她略施小計,就讓祖母用戒尺責打過紀雲歡,三兩下就見了血,足足一個月口不能言,隻能靠稀粥度日。
“不……不要,我……我自己來,自己來。”
“啪”的一聲輕響,紀永蓮扇了自己一巴掌,屈辱的淚水落了下來,周圍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可她不敢停,隻能一下下抽打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