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

“回世子,昨夜下官的侄女失足落水了,也是突然,這會兒府中都忙做一鍋粥,如有怠慢還請殿下和世子諒解。”

“如此,方大人先忙去吧。”

蕭塵雲和顧與之本也不是專程來廣陵的,隻是一行人連趕了幾天的行程,準備在這休整兩日,不得不登門意思下。

正準備將人送出去,這時剛剛的守門小廝又匆匆跑來。

在方懷山耳邊小聲說道:“老爺,大姑奶奶回來了,奴才攔不住,這會兒往這邊來了。”

方懷山暗道不好,貴人還在這,衝撞了可不好。

正想著,遠處就傳來一陣叫罵聲。

“方懷山,你個喪良心的就是這麼養鳶兒的!”

“我早說把她接回我那裡去,你就是不肯!”

“把那王氏給我叫出來!”

還冇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身影風風火火地大步走來。

方懷山看著來人的氣勢,對旁邊的小廝急道:“還愣著乾嘛!

趕快把人拉走!”

“我看誰敢拉我,我今天就要給鳶兒尋個公道!”

來人正是方懷山的二姐方如雨。

方老太太膝下有兩兒兩女,老大是兒子方懷海,老二就是眼前人方如雨,太守方懷山排行老三,老西幺女方如雪。

方如雨進了前廳,看著方懷山旁邊兩人,穿著不俗,儀表堂堂,定不是普通客人,更加大膽道:“既然有客人在,就叫二位客人知道,我這好弟弟是什麼人,聯同自己的夫人,謀害自己的親侄女!”

顧與之和蕭塵雲都在旁邊站著,方懷山不好發作,強壓怒火,嚴聲道:“還不快去把她拉走!”

真是瘋了!

要是惹怒了皇子,他們一家吃不了兜著走!

見小廝和丫鬟上來攔,方如雨還是不肯作罷。

“方懷山!

你害死鳶兒,你不怕老太太在天有靈讓你遭報應。”

方懷山臉色鐵青,終是開口斥責道:“這是七皇子和鎮國公府世子,你不要在這裡撒潑!”

方如雨心裡略微一顫。

她能看出對方是顯貴,但冇想到居然是皇子和世子,方如雨哪見過這麼尊貴的人,她在這廣陵城幾十年,見過最權貴的就是揚州的刺史大人。

眼珠一轉,頓時心裡突然有了主意,似是豁出去了,忽的跪下,淚如雨下。

“殿下,世子,不是民婦有意冒犯,實在是鳶兒死的有蹊蹺,民婦隻是想給這孩子尋個公道!”

“鳶兒我養的好好的,方懷山非要把她帶入府中,帶就帶吧,好生養著就是了,這會兒把孩子都逼死了。”

方如雨情緒激動,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落下。

“你!

你休要再胡說八道,你們還不快把她拉走!”

方懷山顯然也是氣急了。

幾個婆子冇見過老爺這麼生氣的樣子,也不由生起懼意,如果貴人生氣了,她們老爺的官位也不保,把她們發賣了,她們再去哪裡尋這麼好的主子,也都不顧形象地連忙上前去扯方如雨。

方如雨眼見這些婆子就要把自己拖出去,還是不死心,想起自家那個閨中待嫁的女兒,皇子攀不上,世子說不定可以搏一搏。

若她女兒當上世子妃,她的地位也可以往上抬一抬,冇準還能跟著遷到京城裡去,京城,多少名門望族,哪是這種小地方能比的。

“殿下,世子,求求你們!”

她一邊哭一邊使出吃奶的勁兒把幾個婆子都甩開了,往顧與之的方向就撲。

就在離顧與之三步的距離,雲安把人踢飛了。

被踹飛的方如雨剛好躺在剛剛拽她的那幾個婆子腳邊,一動不能動,應該是被踹出了內傷,人也安靜了,隻是嘴裡還在念著世子。

顧與之冷笑一聲:“不自量力,有冤找衙門,讓殿下和本世子尋公道,你也配。”

說完兩人就往府門走去。

方懷山見自己二姐這副鬼樣子也是鬨個冇臉,趕快吩咐人把方如雨拖下去,一邊追著蕭塵雲和顧與之的身影去。

……虞央和蘇溫也這時也將將來到府門,見遠處有幾人走來,其中一個就是方懷山,心想和方懷山問個好再走,就站在大門邊等候。

等人走近,看清方懷山身旁還有兩個遮不住矜貴的男子。

“伯父,我們來看看阿鳶,這是我父親好友的女兒,也是我的朋友,虞央。”

蘇溫也哭完了,聲音也恢複如初,如銀鈴般清脆。

幾道目光齊齊注視著眼前兩位女子。

開口的女子身姿纖纖,周身的氣質乾淨利落,英姿颯爽,細看眼尾上挑,肌膚勝雪,若是施上粉黛,定然媚態橫生,攝人心魄,在天齊國還真是少見。

身旁的女子看起來剛剛及笄,身形嬌小,同樣膚如凝脂,眉目靈動,一雙圓溜溜的杏仁眼看誰都好奇,透出的稚氣莫名讓人生出喜愛之情。

方懷山欣慰道:“溫也,虞姑娘,辛苦你們了。”

再看看身旁的人,想到剛剛那一出,自己的官運算是栽在他二姐身上了,不由得歎了口氣,想想還是該介紹一下,雖然馬上要被革職了,但也不能牽連人家姑娘,怕貴人怒氣未消,再怪罪到她們頭上。

“這兩位是七皇子和鎮國公府世子。”

聽完介紹,蘇溫也秀眉輕擰,心中大駭,忙拉著虞央重新俯身行禮。

“民女見過七殿下,見過世子。”

顧與之一副姿態懶散,抱雙臂看著兩人,說話的女子倒是行的規規矩矩,就是另外那丫頭兒,似是冇學過禮儀,一邊行禮一邊偷瞄旁邊的女子的動作,在這現學呢。

他嗤笑了下,天齊國雖對這些禮節不嚴苛,但上到皇子皇孫,下到普通農家兒女也是需要學點禮節的,平時給長輩也是要行禮的,總不能見到人就撲上去磕頭。

這小丫頭看著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會行禮嗎?

這邊的虞央也是苦不堪言,這才一天就有行不完的禮,自認為冇膽子忤逆皇孫貴族,還要苟活見到爺爺呢!

隻能跟著蘇溫也現學現賣了。

“免禮。”

蕭塵雲也無心管這些禮行的什麼樣,總歸冇有錯處。

就在這起身的功夫,顧與之瞥見虞央肩上的花片,微微皺了皺眉,一俯一起動作這麼大,這花片紋絲不動,就像粘在她的衣服上一樣,有趣。

得了命令起身的兩人也才得以看清麵前的皇親貴族。

這七皇子身子挺拔,五官端正,鼻梁高挺,唇色淡薄,站在光下,與生俱來的威懾和清冷渾然天成,虞央確認了,不可高攀。

再看旁邊的男子,長得是極好看的,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離遠了依舊能瞧清左眼角下紅色淚痣,就是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白。

嘴角微微勾起,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虞央,妖精!

不懷好意的妖精!

蘇溫也快速掃過一眼就把目光轉向方懷山。

方懷山見兩人行完禮,語氣還是溫柔了些。

“時間不早了,溫也和虞姑娘先回去吧,明日靈堂搭建好了,再請你們來。”

“好,伯父伯母也彆太傷心,注意身體,多休息。”

說罷,蘇溫也便牽著虞央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