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清歡小院。

薑白芷拍了拍肚子，心滿意足地結束了她的午餐。

“蘇葉，下午我們去做什麼呀？”

說實話，薑白芷從醒來就覺得蘇葉怪怪的，好像話變少了，雖然平時話也不多。但此刻，她絲毫不懷疑如果她不說話，蘇葉能看著她吃兩個小時。

蘇葉提了提神，“明哥說附近有超市，我們要不要去采購一些吃的？”

“好啊，好啊，我知道地方在哪裡，我們可以騎著電動車去。”

兩人說走就走，起身就出了小院。

蘇葉戴上頭盔，順手就將一個頭盔遞給薑白芷，“上來，我載你。”

薑白芷看了看旁邊停著的另一輛電動車，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以往的蘇葉做不出這麼主動的事情，可是聽完高明的講述之後，對薑白芷油然而生一股疼惜，這股心疼充斥在他的胸腔。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和薑白芷拉近關係，能夠早點以另一種身份名正言順地做出迥異於好朋友的關心。

出了莊園，道路很好，一水地柏油公路，道路兩旁也草木林蔭旺盛。

“那個超市是旁邊鎮上的小超市，雖然地方小但東西很齊全，距離我們大概十公裡吧，很快的。”

蘇葉點點頭，他此刻有另外的話想說，“白芷，你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麼嘛？”

“什麼？”

“當然是唱歌呀！”

蘇葉說唱就唱，“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記你容顏，想你時，你在天邊......”

薑白芷不由一笑，雖然有點跑調，但很可愛。挽了下被風吹散的頭髮，薑白芷正準備加入合唱，但蘇葉突然又換了一首：

“放手去愛，不要逃，愛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誰輸誰贏已不再重要，能痛痛快快一場就好......”

薑白芷有些無語，上一刻還是王菲，下一刻就成了迪克牛仔，可薑白芷不知道，這都是蘇葉想說的話......

就在薑白芷想要跟著哼唱的時候，蘇葉又換了一首：

“一閃一閃亮晶晶，留下歲月的痕跡。我的世界的中心，依然還是你......”

就在蘇葉還準備換歌的時候，薑白芷無語地拍了拍蘇葉肩膀，“你乾嘛一首歌隻唱幾句啊？”

沉默是安靜行駛地電動車，也是安靜的蘇葉。

“有冇有一種可能，一首歌我確實就會這幾句？”

薑白芷一愣，瞬間笑不活了，這個理由真是很有說服力。她整個人樂的不行，笑的肚子都痛了，但在電動車上又不敢有太大動作，乾脆到最後靠在蘇葉背上，強自控製。

蘇葉也很無奈，想說的話不合適直接說，隻能藉著歌聲表達。讓他背論文冇問題，但記歌詞，真是難為他了。

可在薑白芷麵前，蘇葉還是想強撐一下場麵，“我還是有一首歌記得全部歌詞的。”

薑白芷現在是完全不信蘇葉唱歌這件事，所以笑著問道，“什麼？”

蘇葉冇有回答，而是唱了出來，“願我會摣火箭，帶你到天空住......隻需睇到你，似見陽光千萬裡......鹹魚白菜也好好味......”

這是林子祥的《分分鐘需要你》，一首粵語歌。歌詞寫的很好，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活到一千歲都冇有意思。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隻吃鹹魚白菜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不知道什麼時候，薑白芷停止了笑聲，她就靠在蘇葉背上，靜靜地聽著......

購物回來，已經是下午三點。

蘇葉去廚房將買好的東西歸類，然後去娛樂區鞦韆的位置尋薑白芷。

“辛苦蘇教授！”

“嘴甜的人真好，不用乾活，彆人就會心甘情願地做工。”蘇葉順嘴打趣道，然後站到了薑白芷的身後，準備幫她推鞦韆。

“不用推，你坐在這，我們聊聊天。”

蘇葉從善如流，坐到鞦韆上，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忽然蘇葉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那個問題的答案，我還冇告訴你呢。”

“婚姻是否是契約關係？”

“對！”薑白芷清清嗓子，“在哲學語境或者經濟學語境下，用契約去看待一段關係，可通常契約是和交易有關。但這可是愛情唉，你會認為這是一段交易嘛？”

蘇葉果斷地搖搖頭......

“契約意味著明確義務，對契約雙方公平。但愛情或者婚姻，並不是一場等價交易。真正愛情中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而不是像小朋友那樣花費五塊錢必須要得到等價的糖果。所以，契約在婚姻中並不成立。”

就當蘇葉想開口的時候，薑白芷擺擺手指，“剛纔隻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兩個人互相喜歡，組成家庭，一切都是因為喜歡，是出於心動，而不是出自契約。這場關係從開始，到維護，到結束，都並不是契約在束縛，所以婚姻不是契約關係。”

“很不錯，知道特殊語境，也知道按字釋義。”蘇葉鼓掌道。

“那你是怎麼認為的？”

“將婚姻理解成經濟契約關係未嘗不可，婚姻將會提高兩個人的工作效率，生孩子就是長遠投資，以防養老.....”說到這裡，眼看薑白芷的小拳頭已經握起，蘇葉趕緊說道，“但總有些東西是崇高的，是脫離世俗的，比如愛情。兩個人相伴一生，絕不是一紙契約可以束縛，而我提出這個問題的目的，也是想告訴我的學生們，對待婚姻，要找一個喜歡的人去度過此生，不要隻當成是經營一場關係。”

說到這，蘇葉看向薑白芷，目光奪目，“白芷，愛情不能將就對嗎？”

這目光，看的薑白芷心臟砰砰跳，薑白芷此刻心裡有個錯覺，好像蘇葉不是在問愛情能不能將就，而是在問：薑白芷，你的愛情必須選我！

悄悄地深吸了幾口氣，薑白芷才答道，“當然不能將就啊。”

“好了，不說這些了，天空好白啊。”

“但雲是黑色的。”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覺得不對勁。

薑白芷低下頭，有些羞惱，自己這話題轉移的也太爛了吧！

而蘇葉則是怪自己太急切，因為他的回答出自電影新橋戀人。在電影中，當女主說出天空是白色的，代表在表白，而男主回答雲是黑色的，就代表同意。

好在薑白芷的情緒調節比較強，迅速反應了過來，“蘇葉你在說什麼胡話，雲怎麼是黑色的？”

“冇什麼，我聽錯了。”

再三確定薑白芷確實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蘇葉吐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內心是失望還是慶幸......